她奈何不得此人,但想让她就此放弃,那是做梦!
她要报仇,不单是她爷爷的那一份,还有迪卡星无辜的民众,她被摧毁的家乡,她一定要报仇!
向那些侵略的乌坦军队,向那些违背军人职责、贪生怕死的各级军官,向下达撤军命令的薛玲德!
大脑里飞速罗列一串人名,这些都是通过校长她能确定有罪的军官,或许仅仅只是一部分,还有不少漏网之鱼,顾长安漠然地将这些人的名字和官职一个个工整记录在本子上。
这些相关的人员,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还妄想富贵安乐地渡过一生。
她要让这些人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
当至亲之人枉死后,尚且身单力薄的你想要复仇该怎么做呢?
1.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2.小人报仇,一天也晚。
世人所推崇的大约是第一种,暗中蛰伏,积聚力量,最后一朝将所有仇人全部清算,大快人心!多好,这才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该做出的选择。
顾长安眼前一片朦胧的水光。
如果可以,她也想选第一种,但她等不及了!
那些乌坦侵略士兵,她不知道错过这次,将来她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去击杀他们来祭奠祖父亡灵,好看的小说:!还有那些犯罪的联邦军官,就算等到她未来拥有实力去报仇,但那是十年后?二十年后?还是更久之后?其中不少军官年纪都上了五六十岁,甚至还有年过七十的,要是必须隐忍到三十年后,让这群混蛋还能够风光无限的逍遥几十年,那就算她能够大仇得报又有多少意义?!
顾长安向面前的光脑噼噼啪啪输入什么,眼神中是一片没有波澜的冷漠。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她表现地很正常,除了用餐足不出户,只在晚上收到了一份包裹,不过也没几人注意。大家都知道迪卡星是她的家乡,因此见她精神不大好也不以为意,反而有不少人会安慰几句,通常这个时候,顾长安都是低着头,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最后一门考试的前一晚,众人都早早入睡,以便明天养足精神应考。
凌晨一点,顾长安背着一个挺大的背包,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她关门地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晚几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下楼更是小心仔细,摸着黑像一只身形灵巧的猫咪踏步,黑色的外衣令她几乎融入夜色,小心躲避开几处巡查的护卫队后,便畅通无阻地来到军校的机甲储备室。
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就在她微松一口气,刚掏出自己的高等权限卡准备打开储备室的大门,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校长果然不是白担心,长安,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顾长安霍然转身,惊骇地望着那个从身后转弯处阴影里缓缓走出的身影,手下刚动了动又猛地顿住。
“怎么是你?”她一步一步走近,死死盯住邓安源的面庞,略想了想,又有些恍然,讽刺道“是校长让你看着我的?”
邓安源摇头平静说“校长只是告诉我你的亲人逝世,让我多注意下你的情绪,是我发觉你的情况不大对,所以才跟上来。”
顾长安又走近两步,挑眉道“你都看到了,打算怎么做?喊人过来把我捉住?”
邓安源苦笑道“长安,你不必再往前走了,就算现在这个距离,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顾长安被看破心思,索性也不再掩饰“我只是小心为上,因为我的计划不容许意外。”
邓安源看着她问“不容意外?如果我就是你的意外……如果我今天一定要阻止你,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顾长安沉默一会,冷漠道“打晕你,把你反锁在储备室内,放心,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可以了。”
邓安源又问“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违背校长的策略吗?如果被人知道校长深受信任的学生私自跑去迪卡星,还带了台机甲,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顾长安的表情略有僵硬。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行为并不顾全大局,正确并为人颂扬的做法应该是忍痛牺牲个人情感,对不对?我知道我对不住校长,也不想为自己的行为狡辩!”顾长安自嘲道“当集体与个人利益矛盾时,我们从小在联邦中所受到的教育是为了集体‘牺牲’、‘奉献’。可是,安源,当一个集体中连每个人的个人利益都不能保证时,它真的能保证集体的利益吗?”
她想到了景其琛的父亲出于种种私人的考虑,保下了原应活该被千刀万剐的舅兄,一股郁气堵在了胸口!
“你说过军人必须以服从为天性的。”邓安源瞪大眼睛喃喃“那个时候……你连死都不怕!”
“……没错。”
“可是……”
“别和我讲大道理,!”
顾长安目光炯炯地说“如果我连爷爷死了,家乡被侵略了都要继续无动于衷的话,我不明白我参加军队还有什么意义?我以后真的能保卫其他联邦民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