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骏低声说“你早知道我是乌坦人,你也亲口说过你喜欢我,你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你不要我,就因为我是乌坦人?”
“不,。”顾长安下意识的否认,喃喃道“你是不是乌坦人,或许有影响,但不是最重要的。”
地球上,中国和日本还有血海深仇呢,两国间的跨国恋照样多得很。
恢复冷静后,她头脑越发清明“重要的是,今天的事只是第一次,如果还有下次呢?下一次你依旧要为你的帝国保守秘密,我也要站在同胞的立场上和你敌对。这还是好的,如果将来有一天爆发大规模冲突,我打算报考机甲学院,你也已经被军校录取,战场上见,我们又该如何相处?”
武田骏心里一涩,近乎哀求地脱口喊了声“长安”。
“所以我们分手吧。”顾长安鼻头发酸,硬起心肠冷淡道“你说得很对,归根结底,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没有足够喜欢你到愿意为你克服这些障碍,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问题。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一想到和你在一起会有那么多麻烦,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退缩。便是勉强继续下去,待那点微薄的喜欢磨灭完,也必定会心生后悔,进而讨厌你、埋怨你,甚至会恨你。”
武田骏哀戚地恳求道“不会的,有麻烦有问题我和你一起面对,我会替你解决,替你遮挡一切风风雨雨,我必叫你一辈子无忧无虑,到老了也不会为和我在一起的决定后悔。”
“别做梦了!”顾长安看到赵和悦出来,张望着朝她走来,心里一阵麻木的钝痛“你醒醒吧,今天你已经尽力周旋了,又能怎么样?”
武田骏怔怔道“下一次我……”
“没有下一次!”看到赵和悦走近,顾长安为了速战速决直接打断,语气决然“我不想去尝试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该说的都说了,不分也得分,这个……还给你!”
她用力将手中的乌木发簪扔到武田骏的身上,武田骏一动不动,胸口被砸到的地方不是很疼,他却觉得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木簪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碎成两段。
直到顾长安带着小胖墩,两人的身影走远,武田骏才慢慢捡起地上碎成两段的木簪,小心的把它们收起放到那个被遗留下的蓝色空盒里。
他千挑万选了一种很名贵的木材雕刻簪子,这种木材触感如玉,光泽内敛,朴实大气,唯一的缺点是质地很脆弱,一摔就断。
碎裂的木簪就像他们的关系,尽管美好,但却短暂,再怎么小心呵护,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拍两散。
武田骏低头看看即使断裂也有一股凄然之美的木簪,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竟然会钟情那么脆弱美丽的东西。
为什么非要弄断它呢?
……
当晚。
笛卡星某部队招待所。
罗光中旋风似的冲进来,喜滋滋地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少将军,外界对这次能以低伤亡代价,近乎完美的解决叛军挟持人质事件十分赞誉,对您卓越的指挥布局,从军部到公众也都是称赞有加。呵呵,卑职统计了一下,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家电视台向您发来访谈邀请了,其中影响力比较广泛的有联邦中央新闻频道、LLTV10每日有约、诺兰卫视军事分析……”
“无聊的节目!”景其琛对这些烦不胜烦的媒体和他一把年纪还如此轻佻的副官都略感不满,优雅地吐出几个饱含不屑的字眼,。
“卑职也是如此认为!”罗光中挺了挺胸,马上见风使舵,满面正气大声道“卑职立刻就去替您回绝这些邀请!”
“慢着。”
罗光中硬生生停顿住抬起的脚步,把它轻缓地收了回去。
“挑三家合适的,你替我去上。”景其琛思索片刻就做了决定。
“遵……啊?我去?!”罗光中差点跳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探问“少将军不是最不耐烦这些虚名了吗?何况由卑职去接受采访不大合适吧?”
景其琛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副官。白维权刚刚告诉我,迪卡的卫戍部队已经联合官方宣传部在筹划如何借此次成功解救人质事件大肆宣传一番了。”
“啊……这群无耻的家伙!险些把事情搞糟还有脸厚颜贪功!”罗光中先是一阵捶胸顿足的大骂,激愤之情溢于言表。见景其琛没啥反应,眼珠一转,揣摩他的心思道“少将军的意思是……要卑职在公众面前还原真相?”
“自己看着办。”
“遵命!”罗光中苦着脸道“可,卑职这样做会不会害您被那起子专犯红眼病的小人攻讦和下属抢功?”
“你就是顾虑太多,有的时候谨慎过头只会一事无成。”他淡淡提点了一句,接着语气有些不快道“再说——”
景其琛微抬下巴,只是简单坐在那里就无形间流露点点傲慢,不悦地开口反问“我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
罗光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