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送给我的电击棒我很喜欢,”武田骏眉眼都含着笑“我一直也想送你一件礼物,想了很久,就刻了这根发簪。”
顾长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对方温润如泉水的声音继续道“我第一次刻,手法不大好,长安你可不许嫌弃!这样吧,我都想好了,以后我每年都刻一根发簪送给你,好不好?然后你只要把所有的簪子排在一块,就算几十年后也能一眼认出,这根最难看的就是当年我第一次送你的呢。”
手中的乌木簪子雕的确实不大好看,记忆中哪怕是路边小摊上卖的那种木簪都比它精致些,可是顾长安却一时看呆了。
大概是因为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地球才特有的东西了吧,好看的小说:。
又或者是很久很久没有人为她这么费尽心思地刻一根发簪了……
一股很陌生的情感穿透她的皮肉,击中她跳动的心脏!
顾长安嘴唇有些颤抖,很努力地将涌上喉咙口的各种滋味又咽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问“我当时就随手画了张图,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武田骏有些羞赧地红了脸,但眼睛却执拗地注视着她“我觉得你会很喜欢的,你给我画那张图的时候,神色和平时都不一样,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很喜欢它!”
“我觉得如果我把它送给你,你一定会比以前更喜欢我一点点。”武田骏停顿片刻,急急地补充道“当然,你以前也很喜欢我,但是喜欢这个东西,尤其是你的喜欢,我从来不嫌多的!”
顾长安握着温润的木簪,觉得她那满腔疑惑更问不出口了。
几人被叫去分别作了简单的笔录,在等赵和悦做笔录的时候,顾长安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笑着似不经意般问正在玩她手指的武田骏“你今天怎么突然提早回来了?若是按原计划,没准就不会赶上这遭倒霉事呢。”
武田骏脸上淡淡的微笑滞了滞,马上又恢复平常,“不是说想早点见到你么?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小没良心的,分开几天连电话都打得不勤!”
顾长安定定看着他“之前你一直说是星期六下午四点的飞机,直到我昨晚告诉你今天要来参加弟弟小学的运动会,你才突然改航班,我总觉得时间上太赶了。”
她因为本来答应好了要给武田骏接风洗尘,现在却要爽约,心里很是心虚,所以拖到星期五晚上才期期艾艾地告诉他。现在回想,当时武田骏的声音隔着联络器也显得不大正常,只是那会她没在意。
武田骏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看着顾长安认真答道“其实我当时挺生气的,你说你和男朋友分开好几天,他好不容易要回来你却没空,所以我一生气就想,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
“是吗?”顾长安地笑意有些冰凉,武田骏很不喜欢此刻她脸上的笑,让他觉得生疏和隔阂。长安的笑应该是温暖阳光的,看一眼能让旁人也跟着快活起来。
“长安,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当时把你硬拉出去?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哪怕仅仅是受伤的可能,我也不想让你冒这个风险。”武田骏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仍放柔声音解释道。
顾长安心里又酸又胀,好像要把她的胸腔膨胀开来了。然而越是酸胀,她笑得越是欢快,笑吟吟问“阿骏,我一直觉得你的联邦语说得很好,和我这个联邦土生土长的人说的差不多呢,你的语言天赋是不是很好?”
武田骏心一沉,平静地说“我母亲是语言学博士,我遗传了她的天赋,对语言学习能力很强。”
顾长安觉得自己要问的话极难以启齿,她想她可能会问得很艰难……可是事实证明,人类的心理素质和适应能力是很彪悍的,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做不出的,更何况只是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那么,”顾长安看着他,一字一字问“你懂伯兰黑民族语吗?”
空气仿佛一瞬间冰冻了!
两人间陡然凝结了一道森冷的冰墙!无形地将他们隔阂开。
冰墙逐渐蔓延出一条条狰狞的裂缝,猛地哗啦啦碎裂开来,冰片像瀑布流水般落下。
冰渣乱溅,留下满地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