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姒夭，”他没有理我，背过身去自顾自的说，“九重天有九重天的规矩，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他突然转身冲我低声的咆哮：“神仙不可以和妖族以及凡人相爱！你不知道吗？冷采姜那个后果你看不到吗？”
我听着他的声音，脑海里映出的全是苏迟叶的影子，他温柔的笑，微微蹙起的眉尖，大笑时在阳光底下泛着光泽的洁白的牙齿，在每一个晚上搂着我安眠的体温。眼眶非常不受控制的充斥着泪水，我绷着全部的神经维持着最后的平静：“我比她可严重多了，她只是一厢情愿，我和苏迟叶是成了亲的，你要是再晚几天发现，保不定还能生出一窝小狐狸崽子呢。”
帝君一个巴掌就把我抽翻在地，我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月老那巴掌和这个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怎么？是要把我关几万年的禁闭，还是直接让我跳诛仙台了却残生啊？”我揩了揩嘴角迸出的鲜血，笑了。
我亲爱的舅舅此刻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把候在外面的三头人面神叫进来：“借尧，把凤姒上神带去洗尘池，让她好好的沐浴休息一下。”
我脑子轰的一下就傻了。
洗尘池，是九重天的圣地，凡是有仙人自凡间历了情劫回来，若是伤情太重，便都愿意在这池子里泡上一泡，忘却某一段红尘。洗尘池旁边常年呆着一个白嫩嫩的小童，名唤补藏，将那一段被洗去的记忆缝补起来，换成新的一段记忆。
从此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前尘往事非到往生台而不得知。
“闻人峥！你怎么能！”我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喉咙干的像是要冒火，我才说了几个字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帝君许是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上前两步像是想要扶我，但最终在我面前顿住了，他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开口：“丫头，这是规矩。我是帝君。”
我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踉跄的往后退，一边念念叨叨：“你怎么可以……”
身上一点儿劲儿也使不上来，我被借尧搀扶着半拖着拉到了洗尘池，我看着池中紫色的深不见底的水，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爱比死更冷。
借尧从我身旁退了三步，低声道：“上神，请。”
我顺着池边的台阶一级一级往下下，看着紫色的水蔓延上来，满脑子浑浑噩噩的都是苏迟叶的影子，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打进水里，泛着悲伤的涟漪。
水没过我的头顶时，我在心里很大声的吼了一句：苏迟叶，对不起。
“我爱你“就不说了吧，好像之后，都没办法再爱你了。
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