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苏迟叶笑盈盈的狐狸眼。
我甩了甩脑袋,回想起昨个晚上自己回忆了一把自己悲伤的初恋之后,发现苏迟叶靠在我肩上睡了,便掐诀把他护着回到了寝殿,自己也躺在他旁边和衣睡了。
苏迟叶躺在我身边,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顺着我的头发:“睡得好吗?”
他不知道醒了多久,但是声音还饱含着刚起床的慵懒和沙哑,我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其实这些时日我起床睁眼看见苏迟叶已经有好几次,但无论是在凡间过中秋节,还是上次暂居露叶楼,都没有现在这种神奇的感受。
我微微笑了笑,用脑袋蹭了蹭他抚着我发顶的手,然后“嗯”了一声。
苏迟叶也笑,正想说话,然后我身后的寝殿门就有了动静。
左左一边“哐哐”的砸门,一边粗着嗓子吼:“主子,这都几时了,快起床!”
我现在才觉得昨晚把门拴上是多么智慧的一件事情。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门喊了一句:“左左,我他娘的有一天一定要弄死你!”
左左不为所动,仍旧非常气势雄浑的砸着门:“主子即使要我死,我也一定要说,你还年轻,不能活的如此淫乱!”
淫乱?我在假山上赏了个夜景我就淫乱了?你前些日子问我借全套***的时候一脸正气凛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好吗?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去给她开了门,她正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门板上,我这刚把门一拉,她那肥美的小身躯就顺着缝缝挤了进来,“噗通”就栽倒了我身上。
我被她胸口的两坨挤得喘不上气儿来,又被她压在地上根本翻不了身,要不是我意志力坚定而且挺念旧,我这会儿早祭出错花软剑削死我这位好心腹了。
左左压在我身上显然还有点儿懵,我被她压得直翻白眼儿。幸亏我是个飞禽,要我四条鱼精,这会儿就该吐泡泡了。
苏迟叶非常敏捷的从床上翻了下来,然后跑到我跟前,抬手把左左掀到了一边儿,把我扶了起来。
他把我揽在怀里一边拂掉我身上的灰尘,一边低声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半倚在苏迟叶温暖的怀里,一边斜着眼瞅着平趴在地上跟块儿毛毯似的左左,心里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幸福感。
今天的早饭是我自己从小厨房端出来的,左左自从被苏迟叶呼到一边儿之后,跟粘在地板上似的一动不动,初步断定是内心受到了伤害,以此推测这件事有可能促进她找男人的决心与毅力,我很满意。
我坐在苏迟叶的旁边给他夹了一只小笼包,然后很纠结的戳着我碗里的莲花酥。
他很明显今天心情很好,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必须要说出来煞一煞风景。
“迟叶,”我特意换了个称呼,但这样叫起来我觉得怪恶心的,“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狐王大人显然非常适应这个称呼,一边舀着粥送进嘴里,一边转头看我:“嗯?”
“那个什么,之前不是答应你说不去酆都吗,但是情况现在有点儿复杂……”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我敢发誓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变脸变得这么快的,难道走兽与我们禽类不一样,表情都变得这么快么?
苏迟叶把手上的汤匙“砰”的一声扔到桌子上,我特别喜欢这张桌子,是我两百年前掐了诀变成嫦娥的样子调戏诹炎元君,从他的屋子里搬回来的,当然,事后帝君让我在他的长青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期间月老听说这个消息专门赶了过来,往我跟前撂了几个铜板。
我看着他这么用汤匙砸到桌上有点儿心疼,但又不好说,只能把屁股底下的凳子往旁边儿挪了挪。
苏迟叶沉着脸,抬脚把我的凳子勾了回来,一把攥住我的肩膀,低声开口:“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我俩的脸离得太近了,我有点儿对眼,赶紧往后抻了抻,开口向他解释:“你想什么的,我说的情况复杂是真的情况复杂。”
估计是我这会儿的表情挺认真的,他松了胳膊,一言不发等着我继续说。
“那什么,”我说的有点儿艰难,“云修寂,快死了。”
苏迟叶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低头把盘子里咬了两口的莲花酥吃了,然后把长乐告诉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他说了,苏迟叶的表情难得这么凝重。
“所以云修寂的意思是,死之前希望你能陪陪他?”
我其实对这件事儿也挺疑惑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估计人快不行了就比较念旧吧。”
“他是不是有点儿逗啊,当初把你拒绝的那么彻底的,这会儿让你侍奉在侧的,他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当年给苏迟叶说的事儿还挺多。
“那怎么办,人家都不行了,我总不能说当年你把我拒绝了所以我才不去看你呢?这会不会太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