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一把,冲我抱歉的笑了笑。
本来想道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扯着笑开口:“好啊,我一定记得。”
神荼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又冲我笑了笑。
我走出酆都的城门,门外是像奈何桥旁一样盛开的灼人眼的曼珠沙华,可是却不如那些浓烈,像是蒙了尘一般,透着沧桑。
一百年前,我孑然一身的来,带着抱怨和好奇。
一百年后,我满怀无奈和伤情,仍旧孑然一身的走。
我看着满眼鲜红色的荒芜,大步往外走,把这一百年统统丢在身后。过眼云烟一般。
直到酆都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苍茫的浓雾笼罩四周时,我终是没有忍住,重重的蹲下,抱着膝盖痛哭出声。
我这些年从未这么哭过。
小时候在丹穴山照顾了我一段时日的老奶娘说过一句话,她给我说,这人啊,要碰到伤心的事,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就继续开开心心的活着。
所以,我就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然后我就回到了九重天。帝君见我精神很是萎靡,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提让我重掌花神一职,只是让我跟在他身边,给他添茶倒水递书磨墨,如此很平静的活了五十来年。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后来我听说云修寂并没有成亲,我也并没有回去找他。
他为了拒绝我,连这种成亲的谎都说得出来,我再怎样纠缠那也是毫无意义。当然,我也没有心情再跟他纠缠什么了。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