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肿后配上玉灵膏用就没事了。”逍遥子恹恹地说了两句,似乎没有再说话的心情了。
她端起茶壶里凉了的茶给自己倒了杯,慢慢饮下,屋中一片沉默。逍遥子再次叹息一声,拿着梦仙花和灵蓟草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他们并没有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复加她那性子冷成那样,要她留下感情比杀了她还难。
罢了罢了,聚是缘;散亦是缘。
寒露来时晴朗的大半个月的天便阴沉起来,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没有个停的时间。
撩开头上戴着的黑色纱斗坠幕抬眸望去,淡淡的云雾缭绕在这座经历了千年风霜的古城上空,绵绵秋雨戴着霜秋的冷寒迎面而来,虽不是迎人痛面却让人忍不住地泛起了哆嗦。街面上路人行色匆匆,街边店肆亦是人烟稀少,跟往日的繁华热闹完全不同。鱼璇玑淡淡地看了眼桥下划过的小舟,轻身走进了一家客栈。
“贵客进门,姑娘请。”因生意冷清百无聊赖中的店小二看见有人进来,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
鱼璇玑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这边店小二已经将热茶送上来,笑道:“天冷寒重,姑娘喝杯茶暖暖身。”她点了点头,伸手把杯子拿在手中却又不喝下去。小二见状以为她嫌自己倒的茶不干净,话未问出口便听她说道:“随便来几个菜,在准备一间清净的上房。”
“好咧,姑娘稍等。”她没有找自己的茬儿,小二立即喜笑颜开地忙开去。扭头,隔着黑色垂纱淡漠的眸光扫过客栈的店堂,除了几个客人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人这才放心来。她得了玉灵膏离开梨山后就发觉有人在跟着她,猜想过是谁的人,除了在梨山后山偶遇的盘羽,她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
这个来头不小的男人想让她做枪头鸟,她会让他明白什么事捕鹰的反被鹰啄了眼!
她抿着樱唇,眸中带着深沉的凝思。发白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杯盏,看着茶水中倒映出来的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嘴角不经意地勾出一个冷笑来。手腕一动泼了杯中的茶水兀自倒了一杯,低头呷了一口,感觉甚好。
“姑娘,饭菜来了。”小二端着大大的托盘,有条不紊逐一将菜肴放好。她拿起筷子正想夹东西时,客栈门外立即传来一阵嘈噪声。抬眸看去,只见无数的官差面带厉色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朝着一群丫鬟仆役打扮的人抽打去,那些人被铐上了手镣像是被吓着了般只敢嘤嘤哭泣却不敢反抗一二。她粗略地晃了一眼,心头已经明了。那些犯人的衣裳布料非一般家仆所能穿的,想必是什么世族大家吃了官非累及家中的下人。
这样的事她见过太多便也不甚在意,倒是给她上菜的小二在看了那群人之后,面有不忍地道:“简直飞来横祸啊,好好的白家就给这么没落毁了。”
“你说什么?”正欲动筷的鱼璇玑蓦地眉头一挑,一双闪着隼利之光的墨玉眼立刻盯上了小二。
虽没瞧见她真容,可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却不是骗人的,小二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讪讪道:“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雒邑的人也难怪不知道这事儿,白家乃是天诀国首富,在雒邑更是大善之家。一年多前皇上下了圣旨让白家和工部的常大人一起在雒邑建南行宫,本来是大好事儿啊,可谁知道行宫马上要建好的头天晚上突然走水,大火冲天没法去救行宫便那么毁了。白家为此落下了重罪,再过几天就要全家问斩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敛着眸子,声音中透出冷冻后的平静。
小二抓耳挠腮,想了想道:“前前后后也就半个月的样子。”末了他又感叹起来,“听说白家大爷的夫人还怀中身孕,家里面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全家几百口子人都要一起下黄泉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全家都被抓了?”早先在炎京的时候她曾提醒过白逍,她不相信这个在商海中混迹久了的男子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跑了几个人,这不满大街都在戒严找人呢。”小二把托盘往怀中一收,似叹息又像是紧张地道:“白家二爷常年在外游学,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自然是没被抓。白三爷则是逃跑了,刚才那些人就是被抓到城门去的。官府张贴了榜文,要是他一天不出现就杀白家二十个人,你进城的时候难道没瞧见城楼上悬挂着的脑袋?”
“去年雪灾的时候白家天天施粥救济灾民,哪晓得今年会出这样子的大事。”小二满脸叹惋,这白家好歹也是天诀第一富商,就因为这么个行宫走水而落的家破人亡,说出来不想让人嗟叹都不行。
鱼璇玑闻之不语,眼眸深深让人无法窥探半分。她离开梨山就奔着雒邑来,竟也没注意到白家获刑的消息。她是乘船入雒邑的,也就是没注意看城头什么的。照小二的说话,她不难猜出是襄惠帝对白家动手了。说来也真是讽刺,堂堂一国之主竟然缺钱到要设计坑害子民的地步。
虞家后人的消息她必然是要问个清楚的,白逍就算要死也是在她得了确切消息的时候。白家问斩也就在这几日,她得抓紧时间才是。
“白家的人都关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