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来了一个人。
“参见明德王爷。”紫苑行礼。
“娘娘!娘娘!”紫苑赶紧提醒舒青岚,只是舒青岚抱着盒子,抬头看天,不耐烦地拂开紫苑的手。
“哦?”陈涵也随着舒青岚抬头看天,只见一片壮丽的火烧云在头顶蔓延,确实壮观。此景此景,陈涵不禁脱口而出:“火烧漫天非焰火,云涌八方映山河。”
舒青岚听到有人吟诗,低下头一看,是陈涵。今日的陈涵身穿朝服,顶戴之下,陈涵温文的气质竟有了威严的气场。舒青岚作为不是很职业的制服控,由衷佩服起制服的无限力量来。
“舒贤嫔娘娘好。”
“王爷好。”
舒青岚见陈涵这么晚都还没离宫,感慨能者多劳,不禁说:“王爷还真是辛苦。”
陈涵愣了一下,回道:“娘娘折损臣了,为国效命,乃人臣之本分也。”
舒青岚突然想到自己那个多日未见的小侄子,便问:“王爷今日可教习五皇子念书?”
“已教习过了。”
“他还好吗?”
陈涵不是很明白舒青岚所指,便答:“殿下一切安好,只是不知娘娘所指?”
舒青岚一听,连连摆手说:“没什么,就是问候一下。”
陈涵观察了舒青岚一阵,说:“娘娘,臣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请问。”
陈涵继续看着舒青岚的表情,似乎想找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慢慢地说:“据臣所知,娘娘与五皇子素不往来,为何近日却关系如此密切了?”
事实上,翊纾也曾问过陈涵关于舒青岚的近况,但是对于他们变得亲近的理由,他也总是缄口不言,好看的小说:。
舒青岚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意外,也有点料想之中,便不太自然地笑笑说:“因缘际会,投缘罢了,呵呵。”
话到这里,陈涵也知道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心想只要没什么危害,暂时放一放也许还能找出答案,便也就不再追问了。陈涵看舒青岚一直抱着木盒子,看款式应该是首饰盒子,便问:“娘娘手中的盒子,看着很精致呢。”
舒青岚听了,马上打开盒子,说:“刚刚太后给的。”
原来太后也看出了那日皇上的念旧情,希望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哪怕不能再获荣宠,至少可以在宫中好好立足。陈涵想到这,便笑笑说:“很漂亮。”
不知道是珠饰反光的效果,还是天气的效果,陈涵的笑在舒青岚看来,竟是那么地让人欢喜,就仿佛是刚才一刹那看见火烧云天空的感觉一般。想起紫苑之前提前,五皇子失踪一事上,是陈涵帮助她逃过一劫并且有了今天的因祸得福。于是,从盒子里拿出她认为最漂亮的落花翠石金步摇,递给陈涵说:“小小心意。”
陈涵看着步摇,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一笑,眼中带有丝丝悲哀,说:“谢谢娘娘美意,只是府中并无女眷,恐怕要辜负娘娘的好首饰了。”
这时,紫苑赶紧凑近舒青岚耳边,耳语道:“娘娘,王爷家中只有正妻,于数年前诞下小郡主后,就撒手人寰了,至今没有续弦呢。”
“啊?”舒青岚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收回了手,说:“抱歉。”
陈涵恢复了往日的温文,笑道:“娘娘不知,何来歉意呢?”
不料下一刻,舒青岚把步摇插到自己头上,然后把盒子塞给了陈涵,大步跑开几步,回头说:“这是我送小郡主的礼物!”
陈涵看看怀中的木盒,看看舒青岚的背影,只见那支步摇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生姿,虽与一身素衣不搭,却别有趣味。
旁边跟随的仆人看看舒青岚,再看看木盒,对陈涵说:“这位小主行事也太乖张了,明知王爷您不愿收礼,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陈涵看着舒青岚的背影,悄然一笑,也抬头看起天上的火烧云来。
落英阁
罗有顺碰碰钱芳,问:“今天主子怎么了?”
舒青岚回来后,一直哼着歌看着天上的火烧云,直到天全暗了,才用晚膳。莫名其妙的,从来对首饰没有兴趣的舒青岚,竟然坐在镜子前端详了发髻上的金步摇快半个时辰,看得罗有顺毛毛的。
陆仲鲲端着洗脸水走过,看看舒青岚,耸耸肩说:“谁家小女挽轻髻,锦绣罗裙沾步摇。灯火阑珊上元会,不为魁首只为君。”
钱芳和罗有顺对视一下,不知道陆仲鲲说什么。倒是舒青岚听在耳里,脸刷的就红了,跳起来追打陆仲鲲说:“好啊,好你个陆仲鲲,居然取笑我发春?”
陆仲鲲一边躲,一边笑:“娘娘饶命,奴才只是看到步摇,想到灯会的女孩们芳心暗动,难以自已。没说娘娘啊!”
正当落英阁的人嘻嘻哈哈的时候,紫苑拿着一个信函走了进来,递给舒青岚,说是五皇子那边让带过来的。
舒青岚打开一看,身子一抖,金步摇哐当一下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