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心中自然一怔,可眼角余光瞟了瞟在地上哭得快要断气的良良,只好道,“二哥,你想太多了,这是不是靠她一人能够完成的,中间或许真的凑巧呢?”
西门都尉瞪了良良一眼,皱眉道,“那么给她提供证据的张都尉怎么呢?这么多年谁都找不到的证据,居然就落在她舒青岚手上了?一个月前还痴傻不醒的人,醒来后连续砍掉了丽妃的左右手,还拉拢了庄淑妃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帮助她。难道说这些还不能说明,这个女人有多不简单吗?”
西门玲玲语塞,光想想都觉得这一切有多可怕!
西门都尉长叹,眼中露出一丝惧色,“五妹啊,这些都不是让为兄害怕的。你可知道,那夜翊纾殿下被刺客掳走,后来报在寒梨宫被侍卫所救之事?”
西门玲玲点头,因此事西门都尉还得到了嘉奖。
“那夜的舒青岚,双手伤痕累累,表情疯癫,为兄那时以为她疯症未愈……”
西门玲玲自然明白自家哥哥的猜度,如果那时候她还没有清醒,后面的一切都说不过去的!西门玲玲脸色煞白,一个清醒之人,为了掩盖事实,竟然可以把自己的手臂弄出满是伤痕!西门玲玲深吸一口气,“二哥,此人绝非池中物!”
西门都尉点头。
一旁良良听得心惊胆战,她印象中的舒青岚是那么的善良开朗而活泼,可是西门兄妹对话中的女子却是那样可怕。风吹过,窗外阴影一闪,良良背后发紧,不住大叫起来,“啊,!”
见自家哥哥又要发作,西门玲玲赶紧遣了下人把良良带下去。
西门玲玲不安地看向自家哥哥,“哥,那咱们西门家能够经历几朝几代,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谁也不得罪。虽然寒梨宫那位目前母家已经没落,可是以她的心性,只怕假以时日便不能小觑了!我们该……?”
西门都尉眼中一冷,“这个祸水我是休定了!我们西门家自然也是不能被连累的!”
西门玲玲赶紧伸手握住西门都尉的手臂,“二哥,休妻之事且不着急。既然丽妃已经没有价值了,那么我们下一步如何是好,还需尽快定夺!”
这时,一个仆人入内,递上一封信函,“二少爷、五小姐,宫内密函。”
西门都尉打开扫了一眼,便递给自己妹妹。
西门玲玲看了一眼落款,点头道,“娘娘的这个主意不失为上上策,想要庄淑妃娘娘断掉谁害她滑胎的念想,这是最好的时机。”
西门都尉叹气,“是呀,如果不是那时我急功近利,也不至于今日受制于人,娘娘的那个主意自然也是好的。只是只怕以后咱们西门家,要更加步步为营了。”
西门玲玲伸手拍拍西门都尉的手臂,“哥,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咱们以后更加小心谨慎便是。那寒梨宫那位,您打算?”
西门都尉垂眼思索一阵,“五妹觉得当如何?”
西门玲玲见西门都尉的表情,便对他的想法了然于心,笑道,“二哥所想,于小妹不谋而合。既然娘娘没有明示,那咱们不为难不偏帮便是。”说罢,西门玲玲顿了顿,“为咱们西门家培养一个可以与那位抗衡的,即便咱们这个把柄被别人握着,我们也不至于处处被动呢,二哥你说呢?”
西门都尉眼睛一弯,“妹妹所言极是,舒氏,你能走多远,就让我们西门好好看看吧!”
西门都尉走后,西门玲玲从偏厅进入,绕过红木雕刻的镂空拱门,便见到了还在婢女怀中色色发动的良良。
”五小姐。”婢女们见西门玲玲来了,立刻放下所有杂什,把良良一人丢在榻上,纷纷上前给她行礼。府上的下人都是人精,谁在家里地位重,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大夫可看过嫂嫂了?”
“回五小姐,看过了。大夫说夫人受了惊吓,但胎儿未受影响。”
“你们下去吧。”西门玲玲遣走下人,坐到床边。
良良不安地看着西门玲玲,西门玲玲只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嫂嫂莫慌,已经没事了。”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良良软倒在榻上,大哭起来。
西门玲玲拉住良良手,柔声道,“嫂嫂莫担心,其实舒小主大难不死,对你反而是好事呀!”
良良止住哭声,一抽一抽地看向西门玲玲。
西门玲玲意味深长地笑道,“二哥之所以厌恶嫂嫂,无非是担心舒小主因从前之事记恨您。可是,现在正是舒小主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呀,您当年……不也是情非得已吗?”
良良瞪大了眼睛看向西门玲玲,只见她俯身过来,对着良良耳语,好一阵以后只见良良的脸上白了又绿,绿了又红,最后眼睛亮了起来。
窗外,风吹得正凶,仿佛在宣告春天的过去,夏天就要到来,新的季节里有些东西注定是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