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半晌,骆阳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瞎说什么呢!”苏葵虎了他一眼,“别打着这个旗号来给自己的放荡寻借口啊。”
“放荡?”骆阳煦转头看向她,“我还真想就放荡一回。”
苏葵不以为意,嘁了一声,忽觉手下一阵晃动。
她眼睛一亮,喜道:“好像上钩了!”
骆阳煦便教她该如何收杆。
半个时辰下来。苏葵竟也钓了三只上来。
“原来钓鱼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枯燥。”苏葵大有成就感地感慨了句。
骆阳煦已钓满了一小木桶,见她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由失笑。
“有些东西就是如此,你不亲自去尝试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的滋味好坏与否。”
亭外鹅毛大雪纷扬而下。落在冰面上,化去七分。留下的三分凝在冰上像是一层白霜。
“就像是,你不尝试着放下,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难以放下。”骆阳煦将目光放得有些悠远,“苏葵,放下他吧。试一试。”
苏葵面色微凝。
直到鱼儿挣脱了鱼钩逃走,她才猛然回神。
骆阳煦似叹了一口气,极轻。漾在冷冽的空气中,不留痕迹。
.......
连续五六日下来,天色终于放晴。
苏葵推着苏天漠走在后花园的甬道上,苏烨负手走在一侧。
三人面上都带着浅笑。
一家人呆在一起。曾经,这是个不可实现的奢望。
“我后天回王城。”苏烨开口说道,看了苏葵一眼。
苏天漠点头,“是该回去了,别耽搁了公事。王御医说了我这毒要全部清除,少说也还要五年的光景,以后若是抽不开身,便不必过来了。”
苏烨闻言假笑了声,道:“好么。现在开始赶我了?往年也不见您这么说——这可真是有了女儿就不要儿子了啊!”
苏葵在一旁煽风点火,“没错,你是该走了,我跟爹这么久没见,哪儿有你说话的份,你还是早早回王城去吧!”
“你这丫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几年没见这挑拨离间的坏习惯怎还没改?”苏烨佯怒道,伸手便要去敲苏葵的脑袋。
苏天漠背后像是长了眼一样,伸手把他的手挥去,“我闺女我都舍不得打,你这臭小子哪儿来的资格动手动脚!滚一边儿去!”
苏烨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拉着哭腔说道:“爹!您偏心偏的是不是有点儿太明显了啊?”
苏天漠一瞪眼,拿出了以往的架子来:“老子就是偏心,你不服?”
“服服服!”苏烨忍着笑道:“我哪儿敢不服您呐!”
苏葵哈哈地笑开。
一抬头,却见松尾跑了过来,一脸急色。
“怎么了?急急忙忙地作何?”
“方才骆大哥教我算账的时候……忽然又咳血了!”松尾边跑边道:“我这正要去请苗大夫!”
几人神色一震。
苏天漠即刻道:“快去看看!”
.........
大将军王大半生金戈铁马,晚年却失了独子,这个独子仅仅留下了一个儿子,便就是骆阳煦了。
骆阳煦三岁之时,父母便双双惨死,是被仇家暗害,年幼的骆阳煦也险些因此丧命,勉强保住一条命,却落下了个不治的后疾。
大将军王也是因为此事而提出了卸官回乡。
别看骆阳煦起初接触时看似健朗,实则也是个自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一般的大户人家普遍都爱养花弄草,以彰显风雅之情,而骆家闻名的不是花园,而是一座药园。
各种稀有的药材应有尽有,即便是不适宜当地气候的,也都养的好好的,消耗的财力物力数不胜数。
然而纵然如此,也无法根除骆阳煦的病。
听罢苏天漠说的这些话,苏葵略有些出神。
“起初以为是能医好的,这些年来也很有起色,可不知怎么,自从三年前他王城一行,回来之后便莫名加重了许多,药石无效……”
她耳边回响着骆老爷子这句沉沉的话来。
骆老爷子这下半生都将心思搁在了骆阳煦的身体上,现在,他能用上了“药石无效”四个字……这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骆阳煦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苏葵坐在桌边,正单手支着下颌发呆。
他嘴角溢出一丝虚弱的笑。
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她,真好。
他从没想过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竟会让他觉得如此满足。
“在想些什么……”
苏葵闻言蓦然转回了头来,见他醒了,脸上顿时现出笑意来。“你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骆阳煦轻轻摇头。
“睡了一觉,觉得很好。”
苏葵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