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刺破耳膜,难听至极。
逐黄在那凶勐的穿透力下,开始出现一丝裂痕,即便如此,罗青仍没收揽回逐黄的意思,裂纹逐渐增多,由一条变为两条三条无数条。
与此同时,雨罗祀术的攻伐之力一小再小,那条雨水凝结而成的桥梁已不如先前那耀眼了。
装进兜里还没暖热乎,还未建立多大功勋功的逐黄嘣地一声,彻底碎裂。
雨罗祀术威力已十去八九,罗青硬生生遭受了一招。
扫脑儿嗡嗡作响,秋分夕月直照着独臂老头的面门而去。
老头见攻破那层乌龟壳耗费了忒大的祀力,已自知难以一招取胜,仓促之间舞动着镇雨剑镇压这个不列数雨的扫脑儿。
镇不住。
镇雨剑变换,挥舞出一条长长的水丝线,却被扫脑儿轻而易举地割断。
镇雨剑挡不住扫脑儿,独臂老头大喝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血痰,冲向扫脑儿。
老家伙还有这一手防备!
罗青强忍着肩部撕裂开后鲜血如注而下的痛楚,在扫脑儿横噼过去时,就已张开大臂,用炉火纯青的《中恶》祀术出来一名能见五官的威严人影。
这中恶祀术的影子稍稍凝实了两分,那是因罗青用了《揽客》的祀术,多凝聚了些周围的脏秽物。
老家伙留有一招保命的《喉血术》,罗青又何尝没有再更进一步的杀招!
灭了扫脑儿威风的独臂老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抬头又见虚影撞来,瞪大双目。
他认出了罗青这招,乃是罕见的神识攻伐之术。
独臂老头不敢托大,不敢认为他能接下这招,一转身,手中那镇雨剑掠到了脚下。
逃!
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完全没了初开始的那嚣张气焰。
镇雨剑裹挟着人掠出,独臂老头耍了个心机,拐了一个弯,但中恶祀术已能做到笔直冲击之下画弧。
罗青见独臂老头转弯,双手一览,虚影画了一个弧,顺利追上,尔后碰的一声炸裂。
独臂老头身影一顿,目光呆滞,不过抓周境的胎种壁垒森然,没那么容易破除,他只是眩晕一阵,却不会就此变得痴傻。
罗青残风步已然近前,手中掣那根老郎中李向风的鬼牙棍,将人砸死,鬼牙搅了搅。
终究还是死在了和李向风相关的物什上。
休!
一道破风声响起,一道流芒穿向罗青的眉心,罗青如临大敌,及时侧头后仰,那流芒扫过鬓间一缕垂下的发丝,从耳边一掠而过。
一名在百晬境打磨许久的青年祀修露出面容,手中捻了一件与水属脱不开干系的诡巧祀器。
原本打算将尸体扔进荷囊之中毁尸灭迹的罗青来不及去拿尸体,好在踏雪乌骓马儿靠谱,用嘴叼起了那件镇雨剑。
一侧有敌人窥视,而且身披伤势,罗青没再和眼前之人厮杀,一步跨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百晬境祀修再次射出了两招,都被躲了过去,因忌惮杀了抓周境的罗青,裹足不前。
顷刻间,一队兵马赶来,见到地面躺着的抓周独臂老头,一个个面露惊骇。
兵马中的一名头目转头望向模样青年,实际年岁不知的百晬,问道:“那人杀了镇雨?”
青年百晬面露凝重,点点头,“而且连残魂都抹去了,没留下一点活路。”
青年百晬想起听到的话,“那人似乎和李向风有关。
我隐约听到了镇雨说太岁撼山了。
回去禀告大人罢。”
那头目稍稍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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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吞下一粒丹药,虽没见后面有追兵赶来,他仍驾着马儿不断前奔,踏雪马非凡马,一路狂奔,如履平地,坐在马背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感。
挥了挥手中得来的兵刃,罗青正消磨掉其中独臂老头的祀力痕迹,人已死,抹除痕迹并不难。
付出一件上品祠器的防御诡巧,换来一件更为珍贵的飞行诡巧,纵是受了些伤势,这笔买卖也值得。
往后若能御空而行,那若前往祀世大地各处,那就能方便许多,只是需注意那些个祀神罢了。
罗青一边急着去抹掉属于本命器的痕迹,同时又闭目调息,身处外地,体内胎种的祀力不可一日为空。
踏雪乌骓向前疾驰,微微侧头,目光忌惮地盯那件镇雨剑。
往后多了这件飞行祀器,那它这代步地位,及及可危!
若被主人贴上一张无用的标签,不再受供养,往后吃啥喝啥,主人虽说严厉了些,可好吃好喝的从来大方,一点不缺。
而且若无用处,被主人砍杀了吃了怎么办,灰鼠前阵子盯着自己,一直目光不善,说没吃过上等马肉啊!
听灰鼠说疫病境即能踩着云朵上天,驾着风奔跑,它必须要再加把劲,早日突破到疫病境啊!
踏雪乌骓跑起来更加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