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的声音极小,将近之时,才会被人察觉。
丁冠心头一动,神情紧绷,迅速扭头,朝着踏雪乌骓而来的方向望去。
丁冠舔了舔唇,一瞥身侧诸人,大吼一声,“敌袭,快快上马!”
众人不明所以,但无人质疑,纷纷上马,随即便听一道娇呵之声钻入耳朵。
只见一名年岁约莫三十许的女人坐在一匹浑身漆黑如墨,只脚掌见白的骏马之上奔驰而来。
女子生得颇美,三十半老徐娘的风韵,胸前一两斤的‘赘肉’随着马儿稍稍颠簸,梳着妇人头髻,穿着一袭夏季轻薄澹红衣衫,脚下蹬一双红绣鞋,面容肃穆,但无半点英气,而是极尽妩媚,仿佛天生长着媚骨。
淫秽之地,多出英俊郎君与俊俏小娘。
淫秽地多有暗门子,祀君时代勾栏青楼成风,再经商且众过山客渲染,使得当年本该地处西南稍偏僻地方的淫秽地大名远播。
如今淫秽地为淫秽娘统辖,其名声亦不容小觑,据说欢喜娘或者称作淫秽娘的女人风姿卓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是不知真假虚实。
淫风地边境违豫镇这一亩三分地里,其实许多暗门子皆是学着淫秽地来的,各种姿势动作手艺,各种布景、各种玩物、各种装束,皆是如此。
丁冠瞧见眼前这位三十许的貌美女子,心头升起的不是淫秽,而是贪婪,此女修为至百晬境,所乘骑的马儿亦非凡马,不知其身上有多少家当。
丁冠瞥了瞥小娘身上的包裹,大声道:“拦下此女!”
身边这群削尖脑袋往自己身边儿靠,想要借此得来丰收的家伙,正好做开路先锋,打头阵。
既然跟着他,那就要做好身死的准备。
瞧不出女子深浅的其他人,看到小娘那一株美不可言的尤物,狼吼着跑了过去。
淫秽地的斥候,虽多为男子,但并不意味着没女子。丁冠跟前这些个人都是老油条,自是听闻过两军相互征伐,碰上女斥候后,抓住就地正法的故事。
可比负薪村那的暗门子强上太多太多了。
对面那名封号为‘三十春’的女子眉梢一凝,自胎种之中祭出自家诡巧,大喝一声,一道红色光芒闪过。
那几名满脑子龌龊的家伙顿时随着跌倒。
人仰马翻。
丁冠一抹怀中,竟掣出一块体型颇大诡巧,悍不畏死地与女子撞在一起。
方才还没与这帮子人纠缠的‘三十春’眉梢一变,与丁冠,以及从地上爬起来的数人战作一团。
这次是同样是一面倒,但反了过来,一人压着丁冠四人打。
一帮子保命功夫炉火纯青的老油条,逃窜起来是真快。
……
罗青一马独走,终于被自家斥候堵上了,一行六人拦下了他的去路。
在六人追上之前,罗青特意将自己身上沾染了些血,衣裳弄得凌乱,头发稍稍披散,显得颇为狼狈。
六人骑马围困过来,罗青拱拱手,苦涩道:“诸位兄台,我等果是有缘,竟又在此处碰上,不知道能否带在下一程?
我等五人适才遭逢欢喜斥候,厮杀一番,连死四人,只余下我一人,仗着胯下这匹骏马,得以逃出生天。
一路担惊受怕,生怕会再次撞见欢喜斥候。
适才我以为诸位是欢喜那群斥候呢!”
这六人正是先前罗青五人碰上的那伙斥候,其中有个叫范平的,还被祝阴嫉妒地提了一嘴。
六人从罗青狼狈中依稀瞧见了些熟悉模样,又见到罗青拿着身份铜牌,铜牌滴有本人鲜血,不断流转,可知身份确定无疑。
隐隐为首的范平纵马前走两步,拱拱手道:“大家皆为淫风之人,理当守望相助,兄台尽管跟来便是。”
罗青感激涕零,“多谢诸位恩情。”
罗青也不得不加入六人,否则自己独行,碰到自家人也没丁点抓住救命稻草的欢喜,如何都值得怀疑。
他身无长物,褡裢之属统统不带,六人也没啥理由来玩剪径的把戏。
范平唏嘘道:“没想到连祝兄也死于欢喜斥候之手,犹且记得当年我与祝兄一同组队的光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啊。”
话锋一转,范平打量罗青道:“兄台能从欢喜之人手中逃出,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罗青拍了拍马首,道:“全凭这马儿争气。”
范平笑了笑,自是不信。
一行人未行多远,听到了远处马蹄声夹杂着的呼叫声。
移目望去,却是丁冠为首的四人。
此四人非彼四人。
最先跟随丁冠的三人已死光,后来碰上另外一队人马,又被这战力颇强横的三十春杀掉几个,便只剩下了这点人了。
若非底牌一张又一张的丁冠在,这些歪瓜裂枣,穷得哆嗦的野修,早已被屠戮殆尽了。
三十春唯一的目标只是丁冠,想要取下丁冠身上的荷囊,尔后遵照锁阳尹那老家伙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