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户将双剑快要挥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骤雨,魏司铸则是满脸肉疼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破铜磬,尉迟广则是在弓身上搭好一根沾满污黑血渍的箭失……
所有人几乎都拿出了自己保命的手段。
左右不过二三里,只要能捱过去到了城里,自己就安全了!
每个人心中都爆出这样的念头。
然而泼天的血雨凋零,所有人包括裴妙德的视野都懵懵懂懂发生了变故,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出现在一间不甚大的闺房中,仿佛刚才瓢泼的骤雨只是一阵错觉。
裴妙德的心登时沉了下来。
一行六人,偏偏第二个中招的就是他自己。
面前不远处的床榻边,还有一个惹人怜爱的盖帕新娘紧张地将双手绞在一起,当真是肉眼可见地娇羞了起来。
裴妙德垂下眼眸,不去与那红色绣帕下的少女有任何意义上的交汇。
他在卷宗里看过,触发聻杀人的媒介大都稀奇古怪,要么是无意喝了对方递的酒,要么就是视线发生了焦急,总之是千奇百怪。
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不要触发聻的杀人机制。
裴妙德思索片刻,蓦地整个人向前走一步,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只见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