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的粗浅方案是将渤海马脸河以南数县与登州北部外加齐郡一个县合并为一州……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大河出海口便是此地百姓也多是两岸往来的文化风俗类似而少有南北差异。”
张行连连点头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案了面积什么的也合适。
“只有这个准备吗?”张行继续来问。“分割一个郡来便能安抚人心。”檪
“还有一个是崔分管的意思他说自己总揽机要文书实际上是管着多份工作别的倒也罢了民部、刑部这两条总是该分开术有专攻的应该引出来一个交与他人专责。”
张行点点头这也是无话可说的。
实际上别的倒也罢了所谓官僚机构的进展无外乎就是专业化和官本位化只要往这个方向走那大略就是没问题的。何况这都不算是改革因为大魏已经有三省六部的雏形也有了府兵制往募兵制的过度尝试而黜龙帮一开始本身也是仿照着这个走的……只是地盘小军务优先使得一些东西没必要太早摆出来罢了。
现在摆出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军事上增加准备将一层;地方行政上加一个郡;行台这里加一个民部分管……”张行计算了一下。“倒不是不行应该能让内部的人心稍得安抚实际上我倒是觉得分管没必要局限住只要是专业的、有用的都可以设置比如说我们很大的一个问题在于徭役因为需要随军民夫跟地方水利维护这个也是可以单独立出来的……不过暂时不说这个这个民部分管和这个太守你们有人选吗?”
一直没吭声的窦立德陡然醒悟这才是这些人搞突然袭击的原委事情本身没问题尤其是一个分管还是崔肃臣让出来的更显得了不起。
但问题在于这些人不管是作为事情的发起者还是所谓行台内里人总是可以获得这个随后的、顺其自然的追问的。檪
这才是关键。
但是窦立德没有办法甚至没法插嘴不只是因为陈斌搞突然袭击更是因为他窦立德手上没人他的小圈子里没有这个级别和资历的头领可以上位。
这是阳谋。
“民部分管的话颇有几位做得不错的县令或者干脆问问其余几位郡守愿不愿意来……”陈斌脱口而对。“包括几个归乡的地方官也都是无妨的。”
张行脑中闪过一人立即点头:“我先问过一人他若是不同意再按照这个想法挑人……新郡郡守呢?”
“程大郎如何?”陈斌图穷匕见。
张行当即失笑——这些人是见他这些天面色不佳然后估计是从猜到或者从阎庆那里问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在这里等着呢。檪
而窦立德此时也瞬间恍然却也上前一步表达了支持:“我觉得程大郎挺合适他为人老成对民事政务都在行……便是首席觉得他不好在本家那里担任郡守让他跟平原或者济北哪里互换一下又如何?”
张行回头看了眼刚刚跟自己视察了牛马营的窦立德那里因为下雨而流失牲畜粪便、草料受潮这种事情报上来陈斌这些人不是不懂它的重要性但基本上不会亲自去视察的但是窦立德夫妇却是可以跟自己一起去粪堆旁看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吃苦耐劳算是帮内少的敢去沉底的人却也有他的私心。
甚至窦立德几乎算是这些人中私心最大或者说是最不擅长遮掩的一个了。
刚刚这厮一直不说话是因为那两个职位他够不着而现在他说话是因为程大郎一旦出任地方程大郎的营头就会空出来就会有头领能升大头领也会有人能晋升头领领兵他的小团队能在这里面吃上一口。
这点心思瞒得过谁?
不过他不准备因为这个就起什么逆反心理因为这些人多少是做事的多少是一边干正事一边顺手考虑私心的与之相比程大郎的做派越来越让他张首席不满加深。檪
张行不信如程知理这种精细人会没察觉到自己的不满——之前自己鼓动所有人去祝贺然后等到程知理真的结婚了却既无礼物也不登门。
结果一直到现在也不见对方有什么主动表态。
确实需要给这厮也是给帮内上下一个明确警告了。
“原则上可行。”张行点点头然后看向窦立德。“但要先问问程大郎本人的意思才好。”
众人如释重负可能心底还有一点“弹冠相庆”的感觉却也不好说了。
而张行应许这个方案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公房先是给远在济阴的“资历护法张大宣”写了一封信诚恳邀请对方担任自己的民部分管然后犹豫了一下复又写了一封比较意外的信却居然是写给邺城李清臣的乃是一封诚恳的劝降信。
这封信本来写或者不写都是无妨的但考虑到之前拜托了李定给秦二转讯然后又让谢鸣鹤给那个算卦的转讯却是忽然意识到李清臣现在在河北算是孤影只形了。檪
而且他这里确实是用人之际也相信李十二这种人一旦脑子转过来还是比较得用的。
写完信着贾闰士进来安排人送出去张首席却又看着窗外细雨莫名想起了许多故人也不晓得这个多事之秋里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人都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