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奶,不过是养鹿道人的丹精之法,否则且不说苏见川是一头公鹿,哪怕他是一头母鹿,靠着两只鹿,又有多少奶水,又能活多少命?
陆景这才明了。
真武山的道长出手相助,陆景自然会记得,还有方才道别离去前,邀请我与王妃前往断首山做客的猿心金刚。
他日陆景若有机会,自然也会前往真武山、断首山这两座人间名山游览一番。
他心中这般思索。
除此之外,真武山的养鹿道人其实与你还有一番渊源。
准确的来说,是与你亲近之人。
王妃提醒。
陆景立刻便想到他的义兄南风眠。
确实如此,我那南家兄长,还不曾前去游历天下时,曾经也过真武山,跟随养鹿道人修炼元神
说起来,你那簪花小指倒是颇受欢迎,重安三州许多夫人小姐都极喜欢这等笔法。
陆景,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来重安三州,你便会发现你的大名虽称不人尽皆知,但那些喜爱笔墨的人眼里,你却是天下难得才俊。这样说来也不对……你是大伏三试魁首,天骄之名响彻天下,如今又走了这一河中道一趟,想来再过不久,莫说重安三州,便是整座大伏,所有大伏人士不论修行与否、地位高低,都会知晓你的名讳。
说起来,你也许应该见一见东神,你二人的性子倒有颇多相似之处,东神虽然为人清冷了些,但与你应该能合得来。
等到了开春,北秦攻势稍弱,东神会来一遗太玄京,到时候你们也许可以聊一聊。
二人聊了许久,那负雪的苍山,多出了两排脚印。
在皑皑白雪中,而二人如若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陈山骨抬头看着天的星宫,有些感慨:真是神仙中人……
尺素猛然打断陈山骨的话:呸呸呸,那些仙人太可恶,用仙之一字来夸人,早已不合适了。
白云渺眼中亦有感慨。
尺素忽然叹了口气:只可惜,姐姐不曾找到那位恩人。
白云渺并不在意:无妨,说来说去,不过是缘分二字。
若是有缘哪怕,哪怕间隔千里自有机会相逢,若是无缘便是近在咫尺也会擦肩而过。
走了一遭河中道,见了传闻中大伏第一美人重安王妃,见了大伏少年魁首,见了九先生与长生先生的刀,还有幸见到斩龙盛况、见了呼风唤雨的盛景,已经不虚此行。
尺素侧头想了想,青衣飘动,瞥了一眼陈山骨,低声对白云渺道:姐姐,我觉得这陈山骨懵懵懂懂,但是天资实在了得,也许比我更强。
我方才问他的打算,他说他要去太玄京走一走,看看大伏真正的繁华之地,究竟与这灾祸遍地的河中有何区别。
姐姐,不如我们将他掳山去?家都没了,去看太玄京那些高高在的老爷又有何用?
白云渺神色微变,含着深意看了尺素一眼。
尺素眼神乱飘,脸颊微红。
白云渺道:我们又不是土匪,怎能掳人山?
尺素低着头自言自语:怎么不是土匪?天下人都觉得烛星山就是土匪窝,干一干土匪之事算得了什么?
而且我这是为他好
夜色渐深。
司晚渔带着虞七襄与陆景道别
虎七襄似乎有些舍不得曾经几度与她共患难,肩又有担当的陆景,修长的睫毛微湿。
司晚渔原本想要仔细教训一番虞七襄,见到自家女儿这般性情,便也就不忍心了。
临行前,陆景犹豫再三,又叫住重安王妃,眼神颇为坚定:这天脉对于陆景而言极为重要,涉及家中师长,恕不能……司晚渔摇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得了这天脉,也许正是观棋先生的缘法,又何需多言?我若是与你求这天脉,倒是愧对你的簪花小指。
陆景顿时觉得自己妄加揣测了。
一旁的虞七襄终于开口,问道:先生,不知何时能再见你和青姐姐,何时能再见濯耀罗、徐无鬼?
陆景朝他一笑: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总有机会的。
陆景牵着马,与关长生走在荒废已久的官道。
原夏河泛滥,冲毁了河中道田地,也冲毁了原本宽阔平坦的道路。
满目皆是疮痍。
关长生脸泛红,走在一旁叹气道:我之所以离开东河国,是因为东河国诸多郡府鱼肉百姓,人不为人。
却不曾想这河中道百姓活得也不像人,不知这些泥土之下又埋了多少尸体。
陆景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看去,却见云雾苍茫,天的血色雾气已经消失不见,俱都去了那一座石碑。
天的雨没有再下,可云露却遮接住了烈日。
很明显,此间河中道呼风唤雨的天时权柄,已经盖过了灾祸。
应当会慢慢变好,旱灾已然不存,可河中道想要活生民,却还需要一两年。
接下来就要看太玄经中那些老爷如何赈灾,如何安置灾民,又如何在后续年间有序迁回百姓。
关长生冷笑一声:倒也简单,只需要太玄京、苏南苏北、河东那些大府世家不再那般奢华,就能省下诸多财力物力,用于赚灾。但愿如此。陆景低语。
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