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
沈柚抿唇,大脑一阵眩晕。
她闭上眼,软软倒下,似乎被拉回去千年前的某个时间点。
倒下前,似乎有人接住了她。
***
古朴古色的庭院。
堂屋正中间,挂着一副三清老祖的画。
陈旧的木制家具、摆设,无一不透露出,这是个算不得富裕的家庭。
一层红色布帘,挡住了堂屋与里屋,便算是一个门了。
“呜哇哇哇哇哇哇……”
红布帘子里穿出婴儿的哭声,院子里的人脸色大喜。
可稳婆掀起布帘,“是个女孩。”
于是那喜悦又紧张的氛围顿时凝固,院子里的男人脸黑了,低声啐道:“晦气!”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屋内刚刚生产完的女子抹着眼泪,虚弱叹气。
在生下女儿后,又过了六年,这户人家终于得了一个男孩。
他们喜不自禁,请来族中长辈取名,没人在意角落的被人遗忘的小女孩。
女孩没受过教育、没上桌吃过饭、瘦骨伶仃、混混沌沌活了八年。
而在女孩八岁这年,她的母亲叫来她,递给她一个红色牌子,让她给族长送去。
族长是这里的大户人家。
住的院子也富丽堂皇,小女孩从来没有踏足过那里,而母亲对她温言细语,甚至给了她跑腿的报酬:
一个香喷喷的白面馒头。
她兴高采烈的接过红色牌子,向族长家走去。
故事,从这里开始。
沈柚知道自己是个女孩。
女孩不比男孩子,她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好脸色和待遇,这是母亲第一次温声细语、和颜悦色的对她。
“囡囡,”母亲揉着她的脑袋,抱抱她,似乎有些愧疚,但还是把那个牌子给了她:“去把这个给族长送过去。”
小女孩不识字,也看不懂上边写得什么,听见母亲这么说,便懵懂点点头:“可是,阿娘,我的木柴还没捡完……”
母亲第一次这么温柔对她,还给她一个白面馒头:“不用担心,你今天不用干活了,快去吧。”
小女孩便很高兴。
她没舍得吃白面馒头,便把它塞进自己的枕头下边。
母亲给她的红色木牌,透着一种淡淡的凉意,非常精致。
沈柚没接触过这么精致的物什,有些惊叹。
她高高兴兴揣着牌子出了门,回头时发现母亲在对着一个漆黑的大瓦罐唉声叹气。
哎,家里这些天也没有积榨菜呀。
那个大瓦罐是要拿来装什么?
沈柚有些奇怪,想不通,就没有想了,继续高高兴兴的往前走。
她路过一片放稻谷的场时,发现路边有一簇花从开了花,红艳艳的很好看。
小女孩忍不住停下来,第一次这样轻松过一天,她放下手里的木牌,在花丛中玩耍起来。
可是等她从花从出来时,却惊恐的发现地上的木牌不见了。
有谁会偷牌子吗?
小女孩惊慌失措,连忙四处张望,如果弄丢了这个东西,阿娘一定会狠狠责骂她的。
阿娘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她不能让阿娘失望。
小女孩很快发现木牌的踪影,它被邻居阿盛哥哥家的狗叼跑了。
她连忙扑腾着两条小短腿追上去,可是狗狗跑得也很快,她甚至跟着狗钻了洞,一直追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狗不见了。
牌子也不见了。
小女孩迷惘地四处张望,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她有些害怕,想要离开,于是到处乱看,试图找到一条能离开的路。
小女孩虽然只有八岁,却也能隐隐察觉村子里的诡异与不同。
夜半时隐约的阴冷哀嚎、村中随处可见却又不能随意触碰的漆黑瓦罐、有时村中祠堂的里会传来很诡异的惨叫与红光……
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直到此刻,她环视四周,发现四面的房间精致,又透露着诡异。
那一扇扇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