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冷,捂不热似的。
戒指是姚给他的,是他们订婚的戒指。
他们是未婚夫夫,只差最后一步就要结婚了。
结婚证虽然只是一纸契约,但有了法律的承认,他们这辈子都分不开。
纪寻眼睫半垂,安静得犹如雕塑。
……姚不再爱他了。他爱大猫,爱别人,都不再爱他了。
纪寻不信。
“姚,你的戒指呢?”他听见自己问。
姚凌舟漫不经心:“什么戒指?”
……
诡异的静默。
纪寻觉得心底像是漏了风,能要人命的飓风把他搅弄得天翻地覆。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
轻轻翕合,便窒疼不止。
哪怕姚凌舟说句“戒指早扔了”纪寻都不会这副模样,扔了就证明还记得,在意过。
可现在姚凌舟的表现明明就是完全忘记,完全不再在意。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伤人。
但姚凌舟也确实做到了他自己的承诺,他说过:“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戒指丢了,我就不会再要你。”
纪寻的戒指没丢,姚凌舟的丢了,所以他也就真的不要了。
“你还有事?”姚凌舟摘掉护目镜擦拭,擦完放在桌子上,抬眸看见纪寻没走,乌色的眸子与矢车菊冰蓝色的眸子里都透出赶客二字。
“有啊。”纪寻说,“当然有。”
他下意识蹲下伸手,逗猫似的朝大猫勾勾手指,声色还算柔和,道:“过来。”
十九毛绒绒的尾巴擦着姚凌舟的小腿而过,挺给面子地走向纪寻。
纪寻大手抬起,落下,力度不轻不重地压在大猫头上,从脑袋顺到后脖颈抚摸。
猫科动物生来警惕,大多都比较难搭理外人,睨来的眼神睥睨天下,好像谁都看不起。
但十九却比较乖,除了第一次见,它非常不像话地想咬纪寻的蛋——受了主人指使;第二次大猫趴在他鞋面睡觉,被纪寻一脚蹬下去,裤腿挨了一爪子;第三次为和姚凌舟睡一间房,纪寻和大猫打了一架,大猫落败。十九确实挺乖的。
和纪寻还总是有股亲近。
大手顺着脖颈皮毛往下,十九竖直的耳朵会随着他的力度趴下去,竖起来,舒服得眼睛都微微眯起,鼻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纪寻和它唠嗑:“你没蛋蛋了?”
姚说这猫绝育了,他挺好奇的:“来,让我看看。”
闻言大猫像是听懂,眯着的眼睛霎时睁开,警告咧嘴:
“嗷呜!”
纪寻:“害羞什么,没有必要啊。”
姚凌舟:“。”
纪寻身体前倾,离大猫更近了些,好像他们之间多么亲密似的。
他身穿一件简单 T 恤,和迷彩作战服裤子。由于半蹲逗猫前倾身子,腰侧和大腿外侧的布料被绷直,显露出流畅的线条。
向更加暧.昧的地方延伸。
短帮军靴将作战服裤腿收进去些,把脚踝的韧包裹进去,左腿外侧隐蔽地别着把军匕。
是防止突发情况,发生近战时的有利武器。
纪寻微笑:“怪不得你想咬我的。”
十九耳朵后趴,满脸凶相地呲牙:
“嗷呜——!”
姚凌舟:“……”
他是不是有病。
纪寻看着大猫想,这是另一个人送给姚的,姚爱他。
“啧,真是畜生。”
纪寻笑着评价大猫咬他蛋的行为,与此同时手起匕落,银色刃光猛地扎向大猫颈侧!
“喵呜!”
“砰!”
“咚!”
“扑通——!”
大猫叫声凄厉,全身毛发奓起,猛地蹿上床躲到角落,冲和姚凌舟扭打在一起的纪寻狂叫。
军匕在消|音的手.枪下重重砸向地板,利刃狠狠插在其中的缝隙,柄把还大力震颤了两下。
纪寻右手手心多了枚被穿透的孔洞,血流不止,顷刻间便染红了他整个手背,以及腕骨。
他被姚凌舟一脚踹在胸膛,纪寻不顾疼痛反手拧住姚凌舟的脚踝,将人同样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