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人到底是他的心腹,自己所有上不得台面的阴私都由他在料理。
虚空对他还有用处,不好一直施以苛待。
这么想着,他缓缓收起了厅内沉沉的压迫,倏忽问道:
“那些产业,怎么样了?”
虚空道士更紧张了,迟疑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
“禀门主,自从那顾之桑被拉拢到灵组里,已经……发现我们许多产业,为了不被灵组盯上,弟子只能自断臂膀。”
“现在还在运行的产业不多了。”他赶紧补充道:“但之前的存货还有许多,都严密保存在库房里,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弟子再想办法!”
振河道人眉角一抽,心中又生出怒意。
他到底压制住,不耐挥手:
“罢了,你也出去。”
“是,老祖宗。”
待前厅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一道声音倏忽在振河道人心里响起:
''你觉得顾之桑是谁?除了那个无人知晓的玄门第二代传人,再无别的可能了。’
''她回来了,她要从我们的手里,夺回自己的东西……’
''乾清门的正统绝不能毁在我们的手里,绝不!’
''……’
那声音虚无缥缈、无法捕捉,如魔音贯耳,却又完完全全就是他振河自己的嗓音!
振河道人神情复杂,纠结了半天,忽然起身挥袖,朝着门派另一处禁地而去。
在层层大阵保护之内的禁地,是每一位乾清门的正统传人才有资格入内的地方,只有上一任掌门亲自把进入的方法传授给下一任,才能传承。
而这个地方,已经三百年没有新的术士到访过了。
找出上一任掌门人——也就是自己师父留下的秘闻卷宗,振河道人沉着脸打开,重新看了一遍。
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师父坐化前、气息游离的叹息:
''振河,我们乾清门的基业……到底来得不光彩,我们是窃取了玄门继承的正统……’
''但哪怕如此,你也要把门派传承下去,要把正统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