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海源带着大夫走了进来,因为着急,并没有注意到费尚徳,只推着徐郝仁给杜芷桃看病。
徐郝仁把脉后问道:“杜县主,此刻还疼吗?”
“前不久还很疼。”
说话间她含羞带怯的看向费尚徳,“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有一点点疼了。”
“只是消化不良,徐某给县主您开一付助消化的药服下很快就好了。”
“多谢大夫。”
“岂敢岂敢。”
徐郝仁勾着身子退下去开药。
林诺从996那听到消息,派了碧玺过去传话。
碧玺一听传话内容,特别高兴的就去了,“将军,小少爷,夫人让我给杜县主带句话。”
费尚徳点了点头,让碧玺说。
碧玺装作一脸忧伤的说道:“夫人说,皇上的圣旨,县主金枝玉叶,除了御膳,旁的东西都不配入郡主口。夫人担心,若是吃了药,这是不是…… ”
话不用说全,点到即止。
屋子内除了碧玺,包括刚拿着药方进来的徐郝仁,四个人面面相觑。
“这这这…… ”
徐郝仁感觉自己手里的药方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费尚徳开口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也只能如此。”
“可是,父亲!”费海源心疼极了,“县主她很难受。”
“是皇上的意思。”
费尚徳对徐郝仁说道:“劳烦徐大夫了,我送徐大夫出门。”
“岂敢岂敢,徐某一介草民哪敢劳烦将军相送,徐某自己走就是。”
徐郝仁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自己个儿走了。
费尚徳其实也不是想送他,就是想逃走。
从这间小小的,有杜芷桃在的屋子逃走。
他需要冷静一下,仔细想一想他对杜芷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需要克制,需要控制,需要……斩断一些不该有的情丝。
费海源在床边坐下,“县主,还疼吗?”
“不疼了。”
杜芷桃长长的睫毛垂下。
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如今,她终于可以确认了。
将军他,真的喜欢她。
费海源从怀里掏出几颗藏着的话梅,“你偷偷吃,这里没人,皇上不会知道。”
“嗯。”
杜芷桃点头,将一颗话梅放到了嘴里。
她幸福的想着,海源和将军一样,也是个如此温柔的人。
等以后她加入这个家,海源也会成为她的孩子。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第二天,林诺乘坐马车出府去看地里的土豆,为了不让土豆的生长速度太吓人,别人把她当妖怪给捉了,她是费尽心思的控制土豆的生长速度。
不过现在也快到了收获的季节。
林诺看着地里长势良好的土豆,甚是欣慰,带着碧玺巡视一番后,这才乘坐马车离开回去。
马车开到京城最繁华的路段,陈二冲了过来,拦住马车,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头,鲜血直流。
“夫人,将军夫人,您是大好人,您是大大的好人,小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娘吧。”
陈二一边哭一边嚎:“将军夫人,我娘病得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
陈二痛哭流涕,“将军夫人,我知道,您是好人,您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夫人,小人以前得罪过您,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我给您磕头,给您……你要打要杀都可以,求您,求您救救我娘。”
林诺掀开车帘,“别磕了。”
陈二还是不停的磕头。
“你专门挑人多的地方拦下我的马车,在这里又哭又嚎,不就是想把我架得高高的,不得不救你母亲吗?”
陈二愣了。
鲜血在他额头上流着,上面的伤口处还沾着碎石和灰尘。
完了。
他心底一片冰凉。
被看穿了。
被看穿,夫人就不会救他娘了。
他也知道这些贵人不会管他们这些贱民的死活,所以也只能拼死一试。
他在赌,赌将军夫人的善良,赌因为这份善良,因为面子,将军夫人不会见死不救。
可是,他赌输了。
陈二眼泪夺眶而出。
这次没有演戏的成分了。
“夫人,我娘是真的要死了,她真的快死了。”
陈二哑着嗓子说。
“你若真心求,就不要动歪脑经。你若不真心,别人也不会真心待你。”
林诺对赶马车的马夫说道:“继续赶路。”
将军府的下人将陈二拖走,陈二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夫人,夫人,你救救我娘,我求你。”
他喊了半天,马车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二慌了,乱了,他口不择言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