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谢老爷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萧寻初中了解元,那可就和秦皓没什么大差别了。
他秋闱真的可以得第一名,那他之前说他明年春闱想要得状元……该不会,也并不是说说而已吧?
*
萧寻初身处谢家闺中,得知谢知秋中举的消息,同样高兴。
不过他和其他人不同,他早就知道那个“萧寻初”其实是谢知秋,当其他人深受震撼的时候,他却觉得是意料之中。
——谢知秋终于凭她的学识,获得了她应得的结果。
萧寻初与知满两个知情人,私下里一起庆祝了一下。
知满得知姐姐跨过第一道坎、用萧寻初的身份当了举人,高兴地又蹦又跳。
在人前,她要使劲忍着,才不至于笑得太夸张、在别人面前把嘴角裂到耳朵,搞得别人起疑。
*
是夜。
萧寻初正睡着。
忽然,他感到一只手放到他脸上,捂住了他的嘴。
萧寻初骤然睁眼!
一回生二回熟,他一把反扣那只捂着他嘴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谢知秋——
夜色中,朦胧的月光从窗口透入,谢知秋的肤色如月冷皙。她眸中流光似清水,透着淡然的沉静。
果然是她。
萧寻初一见谢知秋来就笑了,说:“恭喜你。”
谢知秋先前来不及通知对方,又是毫无预兆来夜袭的,她本以为萧寻初会像上次那样吓一跳,结果这回对方如此淡定,倒换她凝了一下。
在谢知秋眼中,萧寻初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生得很出众,一双桃花眼天然风流。这个青年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的,对笑意全然不加掩饰,坦荡而洒脱,干净得如同雨水洗涤过的星空。
谢知秋微微一动,视线往旁边一别,淡淡道:“谢谢。”
她说:“昨日,多谢你配合我。”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萧寻初笑道。
“帮你我也是帮我自己罢了。”
谢知秋不再言。
说完这些,萧寻初本想等谢知秋主动说明自己今夜的来意。
谁料,谢知秋张了张嘴,但最后没说什么,反而目光微垂,看向两人正交握的手。
她略作犹豫,道:“看来,你对和我之间的肢体接触,也适应不少了。”
“——!”
萧寻初本没意识到不对,直到谢知秋所言,顺着她这句话看去,才发现自己一开始扣上谢知秋的手就没松过。
而且他这手也不知怎么拉的,居然是十指相扣的拉法,他竟一直毫无意识、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五指嵌进了谢知秋的指缝里。
萧寻初吓得赶紧松了手,道:“抱歉!我刚才只是一时顺势,然后就忘了……”
萧寻初感觉自己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说得他自己都乱起来,活像个没头没脑的傻子。
他暗自懊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好在谢知秋十分淡然,只道:“没事,是我让你适应的,这是个很好的进步。”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
萧寻初愈发懊悔。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谢知秋今晚会来。所以当她真的来了,他好像有点得意忘形。
萧寻初轻咳一声,直觉不该继续逗留在这个话题上,急忙切回正事。
夜色静谧,屋中烛火未燃,唯有月光幽幽长照。
在如此光景中,他看向谢知秋。
这少女如昙花般安静洁净,悄然出现在静夜里。
萧寻初有些感慨地道:“今日,整个梁城都在讨论你。”
萧寻初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频繁听到过自己的名字。
谢府、街上、每个街巷,他听到谢家老夫人在议论,谢老爷和夫人在议论,就连谢家的仆人们都讨论了一整天,“萧寻初”这三个字到处响起,而且居然都不是在骂他。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自己家,还有秦皓家现在大概也翻了天。
萧寻初很为他和谢知秋的计划顺利完成了第一步高兴,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今这番热闹,并不真是他这个“萧寻初”的功劳,而是他此刻目之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