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床上从身后环住纪阮:“还在难过吗?”
纪阮没说话,手里攥着那个小物件,光线昏暗下,顾修义看不清是什么。
他亲吻纪阮的耳垂,低声安慰:“不伤心啊宝贝,我们很快就能好了,到时候伤口恢复配好体外机,我陪你慢慢养头发,一定比以前的更黑更亮。”
纪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但还是乖乖点头:“嗯嗯。”
“真乖。”顾修义将他搂进怀里,摸摸他的手背:“手里拿的什么,我能看看吗?”
纪阮往前伸了伸。
得到允许的顾修义轻轻拉开他的手指,在他掌心看到一个小盒子,有点眼熟,似乎是某个他用来装袖口的盒子。
顾修义疑惑:“拿这个做——”
话音未落他顿住了。
盒子里面没有袖口,赫然是一小撮头发!
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还用粉色小丝带系好,珍而重之地放在盒子里。
顾修义认出这条丝带,是手术前他给纪阮买的樱桃蛋糕上包装盒的带子,显然是手术前,纪阮悄悄把剃掉的头发捡了一小撮来收藏。
现在难过了,又拿出来睹物思发。
顾修义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纪阮是什么时候剪的这根带子,又是什么时候留的这撮头发。
纪阮抬起头,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月光洋洋洒洒落在他脸上,将他刚被剃过的半边脑袋照得锃亮。
顾修义在关了灯的夜色中,看到这颗亮了一半的小灯泡望月长叹,散发出十九岁少男独有的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