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级人物,真是肃然起敬,一般人真不敢这样。
王凯耀看着屏幕上主任的脸,转播关的不是时候,正好卡在他差点气死的表情上,笑的快要接不上气了:“楚弦,又木真的牛,不声不响出手就是大招……”
他转头,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身旁的楚弦没有笑。
比起说没有笑,更像是另一种极端,咬着牙,下颌线弦般绷紧,唇角平直,皱着眉注视着荧幕。
即使现在上面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他的视线很久没有挪动过。
明明那样肃然到甚至会令人误会是恼怒的神情,王凯耀却莫名觉得,他好像在忍着什么抑制了太久、到快要抑制不住的东西——
三秒后,他眼底有光亮一滚,又很快敛进漆黑里。
快到谁都不曾发觉。
鸟叫声响起,在昏暗室内不曾疲倦地鸣着。梁又木的闹钟响了,楚弦回神,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他停住了。
相似的场景,卧室和客厅的交界线,不越雷池的默认,直到现在,他一直谨守着。
闹钟还在响,里面传来衣被摩挲的轻响声,楚弦深吸一口气。
走进去了。
小床上,梁又木缩在被子里,抱着一只熊睡的头发凌乱,脸红扑扑的,手机放在靠墙那侧,不间断响着,她皱着眉,好像被吵的烦躁。
楚弦微微俯身,单膝跪在床边,攥了攥她露在外面的手指,“梁又木,起来了。”
梁又木没声音。
“不是说六点半看展吗?”楚弦不知道她睡多久了,再睡下去估计晚上睡不着,又加重了一点点力道:“起来了。”
梁又木可能以为进来的是姜梅,严肃地闭着眼亮出五根手指:“再五分钟。”
楚弦:“……”
算了,睡吧。大不了等会儿晚点再进去。
他抬眼看向还在叽叽啾啾的闹铃,估量了一下距离,小心地把膝盖抵在床沿上,越过床上还迷糊着的人,伸手去关。指尖尚未触到屏幕,人就僵住了。
似乎是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梁又木把熊丢了,慢腾腾伸手抱住他的腰,环紧,脸颊在他锁骨上蹭了蹭,发丝扫过下颌,吐息和贴紧躯体一般温热,暖融融的。
“楚弦。”她闭着眼睛说:“我马上起来了,别关。”
楚弦:“……”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声有没有代替闹铃的作用,但在这瞬间,他突然想,看来王凯耀想让他当爹的美好愿望破灭了。
别说一周。
他现在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