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她。
“宫....宫野小姐啊......”
刚刚那个研究员大气不敢出。
但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让这个比他小了好几轮的小家伙上司别和Boss身边的红人顶起来。
然而他忽然又转念一想,这俩人水火不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这两个随便哪个都能随便按死他,他跑这儿担心雪莉干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还不如紧着自己先跑路保命。
于是研究员就找了个借口站起来,正准备溜出去的时候:
“回来。”
女人冷冷的声音忽然将他钉死在了原地。
贝尔摩德上挑美丽的眼睛略微向后转,看着他,说道:“你们刚才说格兰利威怎么了?”
“格....格兰利威他......”
研究员紧张得浑身颤抖。
却听见旁边忽然有人说道——
“格兰利威可能对现有药物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注射效果似乎产生了较为明显的削弱。”
宫野志保轻轻呼出口气,终于动了一下身子。
“他在上次取药一周后,刚刚再次向组织提出了申请,但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贝尔摩德好像不太高兴,她问道,“所以你是不打算给他药,是吗?”
“不清楚,我再想想。”
宫野志保打了个呵欠:“反正他现在的身体也基本上不怎么再需要用药了,每月给他只是做个保险而已.....这个我还没跟Boss和琴酒说。”
“那如果他现在断药会发生什么?”
“现在吗?”
宫野志保想了想,“......85%的概率无事发生,剩下15%的概率全身器官衰竭死于三周内。”
旁边研究员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少女说这句话的语气毫无感情。
那不像是在对待一个人,更像是在聊起一只实验动物。
但这也确实没有办法,雪莉的父母将仅仅几岁的她带进了黑暗里,并于之后不久死去,年幼的孩子被以唯一的亲人姐姐为要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每天做着杀/人的研究......她几乎没有在正常世界生活的经历。
但贝尔摩德显然对雪莉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
她的经历让她注定没法共情研究者,金发女人在这时候像是微笑了一下,但声音却是十足冰冷的:
“把药给我,雪莉。”
“那只是15%的概率而已......”
宫野志保说着,却忽然顿住了,眨了眨眼回过头:
“你是很怕格兰利威死吗?”
那一瞬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
贝尔摩德的表情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一瞬。
但只一瞬间,她很快又恢复到了那个讽刺的冷笑:“这和你有关系吗?”
“把药给我,雪莉,我不说第三次。”
“......哎。”宫野志保像是没什么话可跟她说了,慢慢地站起来,抬手扔了一张表格让她签字。
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的少女走到一个比她还高得多的柜子旁边,抬手吩咐其他研究员把设备打开。
扫描的光线缓缓划过她的瞳孔,药品柜应声开启!
宫野志保顶着一大堆冷冻的白气,踮着脚向里艰难地伸手。
“等一下。”
然而贝尔摩德又说话了,她双手环胸,冷淡地站在门口:“不要有洗脑成分的那种。”
......宫野志保慢慢回头。
那眼神像在看废话极多的啰嗦大妈。
你是格兰利威的第二个妈吗?
“知道了。”女孩子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换了个隔层拿药,放进防摔的盒子里给她,“这种保质期不长,想用的话就尽快给他。”
她这时看着贝尔摩德对格兰利威的态度,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
但却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宫野志保只慢慢地又蹭回那张宽大的沙发上,双腿蜷缩进白大褂的下面,在阴影里继续看着她那本不知名的书。
“你在看什么?”贝尔摩德问她。
宫野志保:“小猫钓鱼。”
“.......”
金发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关门走了。
砰!
........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夜晚的马路上,摩托机车飞驰而过——
贝尔摩德不得不承认,今晚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简直根本不像她的风格。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贝尔摩德在第一次终于见到格兰利威以后,花了很多时间去调查他的事情,而在此期间她忽然意识到了更多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她其实到现在也没完全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在时隔十多年后,再次出现在组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