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局面,意大利的首次独立战争失败了。
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独立战争,但是我已经看不到了。
“如果能让起义军不再对国王抱有幻想……那么这次还不算失败得太彻底……”分不出是因为长期用男人的声音说话,还是因为伤口的感染性发热,我的声音嘶哑刺耳。
“别说话了。”
带着我转移到了安全地点,Giotto低声道,为我处理伤口。他额头上的火焰已经熄灭,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优雅。
没有亲眼目睹彭格列首领死气状态的人,肯定想象不到他对敌人有多么冷酷漠然。
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惨烈,衣服和脸上布满血污,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认为我是个女人。
肩膀、腿部、腹部,各有一处枪伤,一部分弹片卡在骨头里,按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无法取出,创口血肉模糊,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将伤口和衣物黏在一起。
“我可能要离开了……”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会儿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又睁开眼,望着面前身上有着不少血迹的Giotto,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悲伤。
“不会的。”Giotto的神色令人动容。
大概在得到我所在的起义军被奥军围剿的消息的时候,他就立即动身赶来了,可能连护卫都被他甩在了后面。
我咽下了涌上来的腥甜,关切地望着他,“你来这里,西西里怎么办?”
“有G代理,不会出事的。”
条件有限,Giotto的手伸进我的伤口里,为我取出子弹,“忍着点。”
我没有发出任何呼痛的声音,呼吸却在颤抖,额头上逐渐冒出了汗珠。
Giotto用手帕轻轻地为我擦汗。我对他笑了一下,“至少西西里岛还有你这样怀抱着远大理想的人守护,我很高兴……”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Giotto拿起针线,为我缝合伤口。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只是想保护西西里岛的居民,和同伴们一起平静的生活下去……”
明明是个非常简单的想法,但却难以做到。
“以前,我对于发动战争的国王和起义军都没有什么好感,在我眼里,他们都只是一群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乌合之众……直到我见到了你,才知道暴徒才是少部分,真正愿意为了国家的独立而战的人其实有很多……”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Giotto不自觉放松了许多,觉得我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他抚摸着我还残留着血迹的脸颊,“是你让我对起义军改观了。”
——似乎在告诉我,我不是什么都没能改变,至少我让他看到了另一条道路。
他才是真正温柔善良的人了。
体温流逝得很快,我闭上眼,轻轻蹭了一下Giotto的掌心,“有一些事情,你要记住……”
“西西里岛始终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不要和国家分裂……”
“我明白你信任你的同伴,也知道他们值得信任,但是作为彭格列的首领,信任不代表你要放任他们的权力膨胀……”
“如果想让彭格列一直存在下去,你必须设立部门制衡和限制核心成员的权力。因为放任是一种另类的捧杀……不止是欲望会推动着人前进,权利本身也会……”
听我犹豫地说完,Giotto突然收回了手,让我有一瞬间以为他误会我挑拨他和同伴的关系生气了。
这样的想法很快消失。
Giotto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握在手里,伸到我面前,掌心向上,缓缓摊开修长的五指——是一枚熟悉的银色指环。
我拒绝过它。
“既然已经为我出谋划策这么多次了,不如加入彭格列吧。”Giotto笑了笑,橙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迟疑地看着那枚指环,“可是……”
“西莉亚,你难道要让我成为被同一个姑娘拒绝了两次的可怜男人?”
Giotto拉长了尾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