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拆了她的发髻,那动作瞧着的确很流畅。
像是有大量的经验一样。
酥酥坐在那儿,也挺好奇地。以前给她梳头的人,也不过是重渊了。看傀儡师拿着梳子,替她梳发的模样,也像极了重渊。
还是说,别人梳头发时,都是如此的?
“小仙女,以前都是谁替你梳头的?”
钟秦宣也来了兴趣,拽了一张椅子坐在酥酥对面。
“唔……我旧友。”
而尤退对傀儡师会梳发这个很好奇,忍不住问:“傀儡师大人,您以前也给别人梳过头吗?”
“嗯。”男人认真梳顺小狐儿的头发,却并未说给谁。
钟秦宣却啧了一声:“旧友?小仙女,你这旧友可是男人?”
“对呀。”酥酥刚要点头,头发还在傀儡师手中呢,还以为要被拽疼,却不想男人松开手的速度很快,仿佛预判到她要点头一样。
钟秦宣和尤退交换了一个视线。
“一个男人替小姑娘梳头,这可不是旧友的关系。”
尤退也跟着点头:“我只给家妻和女儿们梳头。”
酥酥疑惑:“可是他经常替我梳头呀。”
“那就不是友人,没有什么友人能给一个小姑娘经常梳头。”
钟秦宣笑吟吟说:“在我们凡人里,一个男人只会给自己的妻子女儿梳头。”
“给女儿梳头,是疼爱,给妻子梳头,这叫夫妻闺房之乐。”
“小仙女,给你梳头的男人肯定不会把你当女儿,所以那个是不是爱慕你想和你成婚?哦不对,按照你们修士的说法,是结契?”
“才不是。”
酥酥立刻反驳。而后她想了下,轻飘飘说道:“我以前怕他会跟人成婚,会不要我了。还去问他,要不要和我成婚。”
“哇,小仙女主动的?”钟秦宣特别好奇地追问,“然后呢,他同意了?还是说想跟别人成婚?”
酥酥回想起在铭心山,满地血雾之中,重渊对她伸出手,她问要不要娶她时,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现在回想起来,心头还是有些钝痛的。
她垂眸:“他说,除非他死。”
酥酥话音刚落,忽地感觉到自己头发在男人手中捏着,很久没有梳子梳过的痕迹了。
她仰起头:“好了吗?”
男人戴着面具,把所有一切都遮挡住。
男人若无其事地重新替小狐儿梳发,只是沉默片刻后,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酥酥不解。
“什么真的?”
“和你成婚的唯一办法,”傀儡师低哑的声音说得缓慢,“只有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