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说。”
她抬脚要走,不渡不曾迟疑地跟上。
“这里是伽蓝殿,我比你更熟悉。”他在她身后说,“你要去做什么,我帮你。”
芙嫣抿了抿唇:“真想帮我?”
他不曾迟疑地应声。
“不怕我是要做坏事吗。”
“你不会。”
芙嫣觉得有点好笑:“我之前可是差点杀了符离,后面没杀,却也把他废了。”
“那是他罪有应得。”不渡突然想解释什么,“那时我不希望你杀他,只是不希望你因那种人手染鲜血,影响修行。”
“可我早晚是要手上染血的。”芙嫣回眸道,“我一直想要报仇,佛子肯定最清楚,我这双手干净不了的。”
不渡没再说话,他确实知道,也没立场劝她什么。
难道还要在她手刃仇人的时候,喊一句“不要杀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需要纠结的,她的仇敌是魔,不是人族,性质是不一样的。
除魔的话……
“有我在。”他一手提着灯,一手摊开展现在她面前,“你可以干净的。我可以帮你。”
芙嫣收回了视线,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这是继谢殒之后第二个愿意帮她的人。
与谢殒不同的是,这是个她在意的人。
她几次张口又几次合上,许久才说:“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
人活一世,图个安稳和得道,她都明白的。
若非深仇大恨,若非穷奇都一脚踩进人界了,谁会想着挑起争端,拼着你死我活?没有人。
战斗就意味着流血牺牲,她是注定要走向那条路的人,别人和她不一样,做不到她那种程度。
不渡不需要牵扯进来,他和人界其他修士同进退便是,无需掺和她的事。
他只要干干净净做他的佛子就好。
所以她离开之前只留下一句。
“我自己可以。”
不渡还想去找她,她肯凝冰君帮他,却不肯用他。
她似乎最看重他,可有时的行为并不是那个回事。
但腰间玉牌滚烫,是元和法师召集人连夜议事。
怎么这个时候要议事?不是定好了明日早晨?
不渡不得不赶回去,在进入议事堂的时候,看见了坐在照夜宫位置上的谢殒。
他在这里,风寒溪却不在。
谢殒也看见了不渡,他扫过他便收回视线,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佛子快坐。”元和法师唤了一声。
不渡走过去坐下:“怎么这个时候召集议事,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凝冰君突然决定此刻议事,诸位便都赶过来了。”
是谢殒的要求。
不渡又去看他,可他再也没看他。
不渡不知内情,当然不明白谢殒为何这样做。
谢殒一个个看过在场的众人,他要找到穹镜的继身当然很容易,闭目用灵识感受一下就是了,虽然穹镜这次一定会很小心,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但也只是需要他花费一点精力和时间。
但芙嫣不需要他。他若执意如此,只会惹她厌弃。她现在估计连看都不想看见他。
那他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她了。
将所有人连夜召集过来,看谁没有过来,那个人就很可能是穹镜的继身,毕竟他还和风寒溪在一起。哪怕继身来了,也得想法子安顿好风寒溪,有他在,继身想将风寒溪带出伽蓝殿必会被发现,那就只能藏在伽蓝殿某处。
人都聚在这里,芙嫣就能去找找到底藏在哪所客院里,或者哪里有魔的结界法阵残留,那就知道继身属于哪所仙府。
实在不行还可以到这里来,人都聚在这里,她若想分辨谁是继身,既不会打草惊蛇,也更安全。
芙嫣听到风吹草动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她不得不说,他是真的会拿捏分寸。
停在照夜宫的客院外,她如今修为高,闭目感受一下就知道这里没有人,全都去了议事堂。
下一座就是剑元宫的客院,那里面还亮着灯火,是有人留守。
她无声靠过去,自外朝里望,看见了窗户上的剪影。
那人坐着轮椅,是剑元宫的蔽月君玉衔涯。
议事堂里,谢殒看着缺了一人的剑元宫所在,问:“蔽月君何在。”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