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谦笑了一声:“孤若说是,你会觉得冒犯?”
“冒犯倒不至于,只是不太想与殿下说这些儿女私事。”傅知宁直言。
赵怀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已经将与他的事定为儿女私事,看来是真的……”
“殿下。”傅知宁面无表情。
赵怀谦无奈一笑:“别生气嘛,孤也是想问清楚了。”
“殿下为何非要问清楚了?”傅知宁蹙眉。
“自然是……”赵怀谦拉长了声音,玩味地看向她,“孤想娶你。”
轰隆——
屋外响起一声惊雷,一瞬间雨势更大,即便门窗紧闭也有凉风不断钻进来。
傅知宁怔怔看着赵怀谦,许久之后叹息:“这个玩笑不好笑,殿下。”
“谁同你说是玩笑了?”赵怀谦反问,“孤偏要说是真的,你嫁吗?”
“不嫁。”傅知宁回得干脆利落。
赵怀谦登时挑眉:“为何不嫁?孤不是大哥二哥,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你来了便能做正妃,且后院安宁好管,日后有享不尽的清福,这样的福分你也……”
“您与掌印都这么熟了,就别开小女这样的玩笑了吧。”傅知宁无奈打断。
又是一道惊雷,这一次还携裹了闪电,将厢房照得一亮。
赵怀谦表情瞬间僵住,剩下的话彻底噎在嗓子眼里。
外面还在下雨,大风大雨将门窗拍得啪啪作响,傅知宁淡定地倒了杯热茶慢慢喝,一杯茶喝完,手脚也恢复了暖意,便将手炉放在了桌子上。
许久,赵怀谦才蹙眉坐下:“何时发现的?”
他倒是没有再狡辩。傅知宁翘了翘唇角,顺便帮他倒了杯茶:“在宫里时。”若非知道有这一层关系在,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孤男寡女跟赵怀谦来屋里。
赵怀谦一顿。
“起初受了你的误导,还真以为是因为知文的面子,你才处处相帮,直到元宵宫宴那晚我险些出事,你将我带回倚翠阁后离开,没过多久掌印便来了,且事后也没再追问,我当时便猜到,你与他认识,只是那会儿还不知道他就是百里溪。”傅知宁放下茶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你既然知道将他叫来帮我,便应该清楚他有能力帮我,”傅知宁特意强调了‘有能力’三个字,“知道这些,应该也知道他与我的关系。”
“再后来,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便一直在想究竟谁能在宫刑上做手脚,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宫里这些主子们了,你或许不如其他几位皇子受宠,可想帮一个奴才应该也不算太难。”
傅知宁娓娓道来,仿佛一个旁观者,诉说着自己连看带猜推断出的故事,而看故事主角之一的表情,便知道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傅知宁,虽然夸过你许多次了,可孤还是要说,你真的很聪明,比孤想象中要更聪明。”赵怀谦轻叹一声,周身少了风流的气度。
傅知宁笑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夸奖。
然而下一瞬,他突然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这一下毫不留情,傅知宁疼得惊呼一声,一脸震惊地捂住了脑袋。
“明明这样聪明,为何总在别的事上犯糊涂,难不成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赵怀谦恨其不争。
傅知宁很是冤枉:“我究竟哪里得罪殿下了?”
“你哪里都得罪了!孤问你,你真喜欢那吴倾?”赵怀谦眯起眼睛。
傅知宁当即否认:“当然不了,我已经同吴老夫人说清楚了。”
“那你还见他?”赵怀谦反问。
傅知宁嘴角抽了抽:“我又不知道他今日来!”
“可你还是见他了。”
傅知宁:“……说车轱辘话好玩吗?再说您究竟在以什么立场揪着不放?”
“自然是……”
赵怀谦话没说完,里间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窗子被风敲了。
傅知宁伸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赵怀谦身上。
赵怀谦深吸一口气,道:“孤也是为你好,毕竟你……”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我知道,我非完璧,若是嫁人,只怕也不得善待,说不定新婚当日就要被休回家。”
“……孤并非是这个意思。”赵怀谦蹙眉,但见她一脸坦然,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顿时松一口气。
傅知宁摊手:“只是嫁与不嫁,并非我能做主的,我现在虽竭力排斥,可将来会不会妥协也说不准,若真到了那日,只希望自己能找个不在意这些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