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轻声道:“什么体统,你不就是我的体统吗?”
沈至欢哼了一声,道:“反正你惯来就会说这些话,你如今可是皇上了,我不过一介女流,哪里能反抗你呢?”
陆夜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收敛了笑意,缓声道:“…小姐,可奴才永远是您的狗奴才啊。”
两人又连着胡闹了一会,这会沈至欢是真没了力气,沐浴完后是被陆夜抱着回到踏上的。
陆夜下床吹熄蜡烛的时候,沈至欢侧躺在床上,无力的睁着眼睛昏昏欲睡,陆夜身上只随意的披了一件长袍,能看见他精瘦的腰际那每看一回都能受到视觉冲击大面积雕青。
几乎一年的修养,让陆夜的身体又恢复到了从前,之前身上留下的伤疤,看着倒不比之前那般消瘦了。
他肤色比沈至欢深不少,小腿上能看见凸起的肌肉,他身量高,连着脚踝那一块看着都比别人长些。
继续往下,是他赤着踩在地板上的脚,其中一只,只有四根脚趾。
沈至欢早先就看见了,只是她从来没有问过。
因为她知道那应当是也是当时在那种大雪里弄的,她也并不怎么同陆夜提起那个时候,因为她不想让陆夜认为,她跟他在一起,原谅他,仅仅是因为他在那场大雪里救了她。
沈至欢眨了眨眼睛,觉得清醒了些,等到陆夜上了床,她才靠在他的怀里,不经意的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陆夜轻轻顺着她的发丝,没有出声。她以为陆夜没有听见,可陆夜却也跟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至欢抬起头来,对上了陆夜的目光,陆夜抿了抿唇,喉结滚动了下,他移开目光,道:“反正我只会跟你说对不起。”
沈至欢明明没说什么,可她却觉得陆夜的话越听越委屈:“……我以前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愿意留在我身边。而且我们已经成亲了,全天下都知道你是跟我成的亲,周景和是你我的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又想到哪去了,跟沈至欢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父亲也不会允许你这女人这么善变的。”
明明只说了三个字的沈至欢皱起眉:“我变什么了?”
陆夜看了她一眼,道:“反正现在挺好的。”
他似乎不想再跟沈至欢说这个话题了,搂着她躺在床上,道:“好了,快睡吧。”
沈至欢被陆夜弄的没了睡意,她从陆夜怀抱里挣脱开来,黑夜里一双眼睛好似泛着流光:“你在说什么?”
他伸出手碰了碰陆夜的肩膀,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吧陆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原因吧?你要这样想的话,可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
陆夜隔了好半天没说话,等沈至欢不耐烦催他两遍的时候,陆夜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没有。”
沈至欢不相信,她继续道:“什么没有。你怎么变成个闷葫芦了,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
陆夜又伸手抱住沈至欢,有些委屈:“我就是有些害怕…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爱情他来说是个多虚幻又捉摸不透的东西,高高在上到无法触碰,甚至无法信任。
沈至欢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过往并非雁过无痕,他们多少都会在陆夜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在那一层又一层屈辱,自卑,腐朽的痕迹里,陆夜对于世界的认知就是如此,他知道能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少之又少。
让他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人爱他这件事太难了。倒不如让他接受,沈至欢是因为愧疚才跟他在一起的,这反倒让他更有安全感一些。
可他又知道沈至欢爱他,知道他有一个家,知道归知道,让他理解让他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陆夜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可沈至欢却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不是她说一两句温情的话,指天指地的几句誓言就能解决。
这世间能化解岁月留下的创伤的,唯有岁月自己。
沈至欢垂下眼睫,掩去眼眶里的湿润,靠在他的胸口,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