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那天救我的时候都给我看傻了,那几个可是跑了好几年的通缉犯啊,结果打起架来都没他狠……”
谢闻渊脑子里原本想七想八的,听到这里忽然一怔,下意识地道:“你说什么?”
魏琳有些奇怪,但还是把自己的话又解释了一下:“我说林雪旷打架特别厉害,那个架势就跟亡命徒似的。要是光看他这个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闻渊心里突然一阵亮堂,顿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们都经过专门的格斗训练,但毕竟平时还是以使用法术、符箓镇鬼驱邪为主,相对来说比较斯文,林雪旷原来也会打架,但不是这么个打法。
上回半夜里两人在宿舍楼下遇上的时候曾经动过手,谢闻渊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林雪旷,正是因为林雪旷的路数变了,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搏命,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阴狠。
还有他的气质跟以前相比也更加深沉,让人有些看不透,原来上高中的时候,林雪旷只是一个寡言的、有点酷的少年,如今却多了几分神秘的忧郁。
其实谢闻渊也不是看不出来,但他心里一直抵触去承认林雪旷的改变,总觉得如果承认了,对方就离自己更远了。
如今魏琳的话让谢闻渊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正视这一点,那仔细想来,其他的事也很不对劲。
还有林雪旷的经济状况,以他现在的本事,如果想挣钱的话,就算随便帮人看看风水,都能收入不菲,轻轻松松生活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但据谢闻渊这几天的了解,林雪旷并没怎么接过这类业务,顶多是碰上了就帮别人解决过几次麻烦,根本就没有什么挣钱的强烈意愿。
然而这学期才过去多久,他就“捐过好几次钱了”,听着倒好像根本就没有存钱那个打算,有点余钱,立刻都捐出去。
谢闻渊越想越觉得心慌,但他在外人面前素来七情不上脸,听魏琳问了句“你怎么了”,略顿后若无其事道:“没事,突然想到了一些案情……哎,你到了。”
行动小组的那名女同事也已经跑出来接魏琳了,谢闻渊打个招呼,把人交给她,自己心不在焉地转身往回走。
他和林雪旷今晚住行动小组的招待所,房间挨着,谢闻渊心事重重地回去之后,路过林雪旷的门前,脚步一顿。
他看着那扇紧掩的房门,里面仿佛盛满了他所有的痛苦与爱情。
谢闻渊抬起手来想敲,又觉得林雪旷大概睡了,犹豫了一下。
然后门从里面“砰”一下打开了,林雪旷披着件衣服站在门内,谢闻渊抬起来的手就好像下一刻要敲在他脑门上一样。
林雪旷冷冷地看着他。
谢闻渊干咳一声,慢慢把举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抄在兜里:“你还没睡?”
林雪旷是被吵醒的,因此有些不耐烦:“你的脚步到我门前就停下了,我不得看看什么情况?干什么?”
谢闻渊的手微微发抖。
他刚才站在林雪旷门前的时间,顶多不超过五秒,什么人才会在正休息的情况下还注意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稍稍有点异常,都要警惕地打开门来看一看?
林雪旷开门那个瞬间,谢闻渊分明看见他手里有道银芒闪了一下。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养成这种习惯。就只说他动手的风格,那也是要经过很多次出生入死才能磨练出来的。
到现在为止,谢闻渊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小子之前跟自己说的什么亲戚发财了,送他出国念书完全都是扯淡。念书?他去给谁卖命了还差不多。
——而除了玄学协会那帮人,还有谁能让林雪旷这样做?
他觉得自己心里装着一块沉甸甸的冰,口中柔声道:“我是来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了解下那位高老师的情况?”
林雪旷看着谢闻渊,发现对方的眼睛很亮,眼眶周围有些泛红,简直好像要哭了的样子,脸色却像是十分镇定,甚至看上去还要比平时温柔一些,又让人觉得那是种错觉。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就是这样,谢闻渊当时勃然大怒,发了一场脾气之后拂袖而去,第二天又满身酒味地出现在他面前,百依百顺,死缠烂打,怎样都行,反正就是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