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要杀你……”他似乎是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回忆之中,艰难的断断续续道:
“那天你被围剿,我知道师尊、师尊他没有出手相助,你一定很难过,但是我、我和师尊不一样……”
岑景抬头,吸着鼻子,红通通的眼眶迎上了闻人芜黑沉的视线:
“我说过,无论你是什么血脉,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阿芜。”
即便我们站在不同阵营,我也不会因此伤害你。
他竖起三指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杀害你,否则,否则就叫我……”
他这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闻人芜忽然起身,以唇封住了岑景接下来要说的话。
岑景呼吸一窒,骤然睁圆了双眼。
闻人芜双眸微闭,他清冷仿佛地不带任何一丝欲念的吻,细密地落在岑景苍白的唇上。
干净、虔诚,宛若亲吻神明。
极黑的夜,极黑的眼,苍白的肌肤,苍白的唇,带来极具冲击力地视觉上的震撼。
直到青年的双唇被晕染成樱粉色,闻人芜终于停止了对岑景的汲取。
而岑景仍旧保持着呆滞的动作,分明未从方才的巨大震撼中回过神。
直到同闻人芜分开数息后,岑景才骤然醒悟般屈指捂住嘴,清澈的瞳孔中满是震惊:
“你、你你!”
他颤抖着指着闻人芜说不出话。
便看到闻人芜垂眸,突然低低的轻笑一声,向来面无波澜的苍白面容上竟破天荒的勾出了一抹笑意。
是的,是笑意。
岑景绝对没有看错!
“你、你怎么还有脸笑,”岑景气极,破口大骂,“你个臭兔子,坏兔子!”
谁成想他骂的越狠,闻人芜反而越兴奋。
“嗯,我是。”他再次附上身,在岑景的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道:
“欢迎回来。”
我的小兔子。
面对这样一个伤患,岑景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咬牙陪在闻人芜身边。
闻人芜似乎是真的疲倦,同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又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岑景只好抱剑收在闻人芜身边。
起先岑景可能还迷糊,但此时静下来仔细一想,整件事情顿时清晰起来。
他哪里是误打误撞寻到了闻人芜,恐怕是闻人芜刻意安排好起来剑演戏,将他诱导到此处,又以生命作为诱饵,看岑景究竟会不会对自己出手。
绕了这么一大圈,闻人芜就是想看看岑景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忘记。
主人睡了,岑景只好拿佩剑出气。
他重重的在剑身拍了拍,想丢在地上不管了,又舍不得,最后只好把神剑丢到闻人芜怀里。
边恶狠狠的做口型,无声痛骂道:“呸,狼狈为奸!”
恰逢闻人芜眉间微动,霎时给岑景吓的一个激灵,一动不敢动。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岑景再也不敢有小动作,目光只好重新落在这死寂的宫殿里。
魔界内的宫殿风格本就沉闷灰暗,整体以黑为主,几乎不见其他鲜艳的颜色。
居住在其间,总是给人带来一种压抑感,但只有风格诧异也就罢了。
眼下他所处的宫殿,色调却比普通的魔宫更让人感到不适。
倘若其他宫殿只是沉闷压抑,那么这个宫殿除此之外,更令人感到阴冷诡异。
在高台上待久了,岑景竟有种恶心想吐的不适感。
确定闻人芜还在沉睡,岑景小心起身,缓步走至高台边缘。
他记得他方才在高台上,看到过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岑景在高台边缘处蹲下,果然,边缘的沟壑处,还残留着点点鲜红痕迹。
岑景伸手蹭过,确信无疑,是血。
这血上甚至还带着丝淡淡的冷香,正是平日里闻人芜身上的味道。
岑景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幕诡异的画面:
闻人芜垂着头,他的双手被分别缚住,高高挂在两侧,暗淡的好起来剑直直插入闻人芜身后,鲜艳到几乎耀眼的猩红血液,自他的伤口处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