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间尽是芬芳清冽的酒香,眼神又暖又烫,像是氤氲了池上雾气。
他怀疑那只蟋蟀并没有被放走,不然此刻怎会痒得如此不自在。
“夫人,”他无奈地说,“你明天醒来,会后悔吗?”
泠琅一下子放开他的手,腾地站起:“我李泠琅人生信条,便是笔直向前,绝无后悔二字——”
闹剧持续到大半夜才停。
终于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小娘子,江琮回到重归寂静的池边,望着空杯忍不住哑然失笑。
她这样,倒比平时恭敬温顺的样子要生动许多,或许这才是本来性格罢。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又受了这么多苦楚,只有借着酒意才能稍微活泼些,也是可怜可叹。
这么一闹腾,他原本心中的郁结也全数消弭了,现在四下俱寂,终于可以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高深死了,尸首当夜便被焚烧埋葬,讣告迫不及待地张贴出来,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醉春楼那四个大汉被找着了三个,严刑拷打后,昨天终于交代出所有——他们并不是青云会的人,只是借了文身装腔作势罢了。
他们言之凿凿,说逃跑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青云会部下。
江琮已经派人暗中寻了数日,剩下的那人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唯一可确定的是他没有出京城,如今藏匿在某个地方。
某个不那么容易进出,消息相对严密,寻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