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抬起头。
就做这么一次好人。
接着,刚把头抬起的冥王就猝不及防地和谢悼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此刻的谢悼已经残忍屠杀了所有跳舞版本的盗版谢悼,现在正带着一脸死气看向两位罪魁祸首们,他怒极反笑:“解释一下?”
南遥最先开始颠倒黑白:“面具男干的,我给你把他抓起来了。”
显然,南遥这话说的很心虚,眼睛都在左右乱瞟,越到后面声音便越低,将脑袋一点点地埋了下去。
这副样子都不用谢悼去猜,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气笑,将刀一手,走到南遥面前俯下身看她:“你确定?”
南遥被谢悼看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了,于是她开始熟练地抱头蹲下当鸵鸟,闷声闷气地说:“好吧,的确是我的梦境,但我得事先说明,裙子可不是我梦里的。”
“我加的。”冥王坦然承认,“感谢我吧,一开始连裙子都没有。”
南遥:我死了。
还在当鸵鸟的南遥被谢悼揪着衣服一把提溜起来,她无处躲藏,于是在被揪起来的那一刻迅速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开始哼唧:“呜……”
“收声。”谢悼说,“这次不管用。”
失去希望的南遥跟一条不愿再挣扎的咸鱼一样被谢悼这么拎着,冥王见状,好似生怕自己被牵连一般,将结界破出一个开口,非常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可以离开了。”
快走。
免得谢悼等会反应过来,将自己这刚刚翻新好的地府砸个底朝天。
谢悼皱眉:“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就这样放人走?
冥王从未做过这种好心的事。
“主意?我无非是想看看,这串铃铛的主人到底是谁而已。”冥王负手而立,忽地笑了声,“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活人待在地府,每一刻都会被汲取生魂。
谢悼看了眼正在装死的南遥:“出去再找你算账。”
冥王目送着两人朝着结界缝隙处走去,阴处吹来的风刮动他的头发,暗处有鬼使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说:“冥王殿下,天界的使者来了。”
“知道了。”冥王淡淡应了声,依旧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鬼使有些犹豫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落在南遥身上:“不给天界一个交代吗?”
“我需要给什么交代?”
“这……”
结界缝隙处亮光灼眼,越靠近那道光晕,两人的背影就越加模糊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南遥忽然转过头,朝着冥王高高扬起双手:“再见啦,可恶的面具男。”
“哦对了。”南遥似乎想起什么,“小青蛙们就送给你了,不用谢,如果非要感谢的话下次就不要再抓我了,谢悼来找我怪辛苦的,我会很愧疚。”
谢悼:“知道就好。”
南遥:“我只是在客气一下!”
两人吵吵闹闹,这阴气森森的地府好像有那么一瞬突然充满了阳光烤过草地的新鲜气味。但那只是短短一瞬,在那道缝隙再次消失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鬼使:“冥王殿下,就这么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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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照料天界的使者。”冥王打断它的话。
鬼使稍愣,接着迅速退下。
冥王扫了眼地面上那一摊折纸小青蛙,冷漠地转过身,朝着结界尽头的走去。
青蛙被风一吹,在地上翻了一圈,然后滚到去而复返的冥王脚边。
冥王一言不发地抬起袖子,手一挥,满地的折纸青蛙全都收进了他的戒指中。
*
“冥王殿下到了。”
天界来的使者端着一杯茶,他吹着滚烫的热气,听到鬼使的喊话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茶杯,转过身对着冥王行了个拱手礼:“冥王殿下。”
“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冥王直入主题。
“天界众神对招魂山一事很不满意。”使者显然也没有客套,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倨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若不是你留了一条出路,恶种在那时就能孕育而成,夜隐也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天界既然由如此多不满,不如自己动手。”
“大胆。”使者声调猛地提高,“天界的神力皆来源于信仰,怎么可能会去调动杀欲的力量?”
“确实。”冥王撑着下巴,眸中含着些笑,“既然天界不愿意去做,那就只能由地府代为出手。所以——”
说到这,他眸色陡然一沉:“不要干涉地府的决定。”
“冥王殿下。”使者神色阴郁,“您该不会再想被流放人间一次吧?”
“是吗?”冥王笑了,“我倒是的确想自己试试。”
使者:“你!”
好似是觉得和这么没意思的人聊天是在是无趣,冥王索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