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了。”
宁城知道自己有点玩过火了,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伸手拉过她。
“错了。”
“不要装可怜。”戚依白转过头训斥他。
“嗯。”宁城乖巧极了,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微微低着头,看着他面前的小姑娘。
嘴一张一合,似乎是说了点什么大概是谴责他的话。宁城感觉自己没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生动的眉眼上。
“能见到你我好开心。”宁城忽然道。
戚依白被打断,还是又一次用这种情话,颇为看不上地道:“下次你和我说这种肉麻话的时候找我进修一下,这一句我耳朵听得都起茧了。”
“我是认真的。”宁城抬眼:“我真的很开心。”
戚依白心里微微“啧”了一声,面上还是冷淡地和他对视着:“哦。”
宁城笑了:“嗯。”
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他没有告诉戚依白,他比她要来自更遥远的未来。
对于燕炀阁的灭门案,他曾经也很难受过,很痛苦过,和燕洲一样崩溃过。
被人追杀的时候,他也控制不住地内心阴暗过。
那个时候他见到了戚依白,然后,意外发生了。
就像是戚依白所说的梦里那样,他最终伤害了她。
哪怕宁城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却也忘不了对方眼里的诧异。
好在,好在当了个孤零零的魔修数十年之后,他又回来了。
再一睁眼又是燕炀阁,以及戚依白。
人间大喜大悲不过如此,在他经历了最难受的事情之后,再回看这一路似乎已经是既定的,唯有再和戚依白互动的时候才会有心情的波动。
看到戚依白开心和难过,他就会忍不住自己也跟着开心和难过。
戚依白想要帮他,想要改变这一切,他也慢慢地越来越想。
本来觉得就此消失于江湖之中似乎也是一个办法,捂住耳朵不去听也就不会知道别人是怎么诬陷他的。
但是有了戚依白就不一样了,他不希望她以后和别人提起自己的丈夫,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名字来。
他希望自己堂堂正正的,没有任何污点,让戚依白能放心地走到自己面前来。
宁城已经当过一次魔王了,对魔修可算是再熟悉不过了。
修炼也很简单,很多只能靠自己领悟的东西他已经花时间了解过一次,现在只要不超过自己当年的境界就不会有任何瓶颈。
但自己当年到了什么境界,宁城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大家都害怕他,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地狱里夺命而来的恶鬼,所有高高在上的仙门都会隔三差五送来讨好的宝物,只求他一辈子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要出来。
……
宁城回忆着那歌时候的场面,无法控制地眼底泛起了猩红的光,这一瞬间他无限靠近了魔修,就好像是已经入魔,让时刻关注他的戚依白感觉有些奇怪。
戚依白踮起脚尖看他:“你怎么了?”
宁城收回自己身上不正常的状况,缓缓道:“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的神色淡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他和戚依白就站在这里呢,没有冰棺和宫殿,只有一个想要教训他的女孩。
何其幸福,何其幸运。
后来宁城又带着戚依白在整个燕炀阁里转了一圈,说变了自己的做过的事。
他们时而讨论一下过去,时而讨论一下现在,有所突破和发现,也增进了一些了解。
戚依白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八岁的宁城了,那个时候小包子还没有蜕变成一个什么都能看穿的成熟的大人,也没有变成一个脸皮比城墙厚脑子比浆糊混乱的憨憨,甚至会主动找长辈要糖吃,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努力多赚取一点关爱所以没日没夜的修真。
天赋背后也是努力,如果宁城心里没有憋着一股劲儿,他可能也未必能达到今天的高度。
十六岁宁城就已经出门历练了,从那之后和燕炀阁的关系倒是疏远了,自己也成熟了。
见过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