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但也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吧?”另一人开口道。
杨城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半晌后才开口问道:“你们说这么多,是怯战,还是质疑本将的部署?”
“将军,咱们只是……想着拉裴将军一把。”其中一人道:“他素来心性坚韧,此番想来只是一时想不开,若是任由他这么下去,只怕他会就此消沉下去。”
杨城闻言眼底带着一丝欣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接下来聊点裴将军的事情吧。”
当夜,祁州营众将领在中军帐中一直待到后半夜……
半月后,天气比先前更加闷热了几分。
祁州营临时安置伤员的营地里,军医们正忙着照顾伤兵。
其中一个军医看身量是个少年,若只看背影感觉人应该挺周正的,可待他回过头来之后便会发现,这少年皮肤略黑,五官平平,除了那双眼睛明亮清澈还挺耐看,其他地方实在是毫无特点,属于让人一看就会忘的长相。
他旁边还有一个青年,长得也是普普通通,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口吃。
“你们俩是新来的吗?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们?”一个话多的伤兵朝两人问道。
“我……我们俩……是……”那口吃的青年,一句话半天没说明白。
旁边的少年忙道:“对,我们是章大夫招进来的,从前做过药童,懂点医术。”
“这位小兄弟是程大夫,这位是王大夫。”一旁的章师兄朝伤员介绍道:“他们刚来前线,有心做点事情,我见他们挺机灵便收下了。”
那伤兵闻言忙道:“不错,咱们这营地里正缺大夫呢。”
少年帮他包扎好,便赶着去帮另一个伤兵处理伤口去了。
这位程大夫,也就是那皮肤略黑的少年,正是易了容的池敬遥。
他身边那口吃的王大夫,则是易了容的杨跃。
杨跃从前在军中待的太久,认识的人太多,池敬遥怕他话多露馅,便让他扮成了口吃,这样能约束他,让他少说点话,以免暴露了身份。
半月前,庄子里出了事之后,池敬遥便和杨跃易了容,来了前线。
这倒要多亏了池敬遥先前救的那几细作帮忙,他们做细作的本事不大,倒是学了不少小把戏。
“啊呦!”被池敬遥包扎的这少年小腹中了箭,伤得不轻。
但他精神头颇好,这会儿还不忘和旁边另一个士兵闲聊。
“咱们今日算是大胜了一场吧?”那士兵道:“最漂亮的当属裴将军那一队了,他带着三千精锐伏击了陈国近两万人的一支援军,一仗打下来,还带回了大半的人。”
“最绝的是这两万援军被裴将军灭了,陈国主力可是被打得方寸大乱。”他兴致勃勃地道:“我听一个弟兄说,陈国那个姓马的将军带人撤退时,险些将自己的副将踩死。”
旁边的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看得出都极为高兴。
池敬遥和杨跃交换了一个眼神,却都没表现出什么。
“哎,前些日子裴将军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咱们还真是担心他会就此一蹶不振。”另一个伤兵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竟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赢了这么漂亮的一仗。”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杨跃问道:“裴……裴将军……怎么就……一蹶不振了?”
“嗨,咱们大营里从前有个池大夫,是裴将军的弟弟。”那伤兵道:“裴将军为了怕细作得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隐瞒着,没想到还是让陈国细作钻了空子,将池大夫害死了。”
那人说着一脸惋惜地道:“可怜池大夫年纪轻轻,医术高明,就那么没了……裴将军与他兄弟情深,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呕了血。”
池敬遥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道:“怎么会呕了血?”
“气急攻心呗。”那伤兵道:“我听人说,人差点就过去了。”
“好像是大病了一场吧?”旁边那伤兵道:“也有人说差点寻了短见。”
“说是呕了血,还非要回去奔丧,后来被杨将军狠狠打了一顿,绑在大营里三天三夜。”那伤兵道:“那几日军医在裴将军帐中都没怎么出来过……”
池敬遥闻言又是难受又是内疚,他想过自己那法子可能会让裴野吓一跳,但他们之间有“变戏法”,只要裴野给他一个“询问”,立刻就能确定他还活着。而且裴野那日确实也反应过来了,否则他也不会将那张写着“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