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他罕见地心软了,开口道:“谁教你的?”
“是臣妾自作主张。”柴贵妃眼眶微红,“臣妾想为陛下尽一份心力。”
皇帝语气莫测:“你对朕素来尽心,朕心中甚慰——原本,朕打算在寝陵为你留一席之地。”
他侧过脸,看着她依旧乌黑亮丽的发丝,“你不愿意陪朕吗?”
柴贵妃愣住了:“臣妾何德何能……”她下意识地谦逊,却忽然一个激灵,飞快垂下眼睫,“承蒙陛下不弃,臣妾、臣妾叩谢天恩。”
额头重重磕向金砖,底下的煤炭把砖头烘得滚烫,一下灼伤了她的皮肤。
疼痛细碎地蔓延开来,针扎似的绵密。
“你真的愿意?”皇帝问。
“臣妾本是寒门贫女,若非陛下垂青,岂有臣妾今日?”柴贵妃恭敬道,“如今臣的兄弟锦衣玉食,母亲颐养天年,连侄儿侄女都有了好去处,这一切,都是天家赐予。陛下看得上臣妾微薄之姿,臣妾除了感恩,再无他想。”
皇帝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微微颔首:“朕知道,你一贯柔顺贤良,柴家也本分小心。”
柴贵妃屏住呼吸。
“拿药来。”皇帝却没有继续说,吩咐道,“让盛还之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