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选司负责人事调动,没话说,也是抢破头要进的好衙门。
车驾是仪仗队,要求人高马大长得好看,偶尔能在皇帝跟前露脸,工作不危险。
最惨的就是职方了,得出门打仗,绘制舆图,清查奸细盗贼,活最难最累,还是一样就是个五品郎中。
万一打仗失利,不好意思,还要被问罪。
惨,惨极了。
说真的,这回要不是天灾,韦自行又被梁太监告了黑状,最后背锅的人应该就是他。
但好运气可一不可再。
这郎中听说接任的是谢玄英,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有所了解。
打赢了,他指不定能分一杯羹,要是输了,皇帝怎么都不可能拿侄子开刀,最后背锅的肯定是他。
职方司是要给军事谋划的,参谋背锅……很合理。
所以,程丹若看见的就是一张无比忧愁的脸:“鲁郎中?”
“程夫人。”换做别的女人,鲁郎中只想敷衍一二,赶紧回去干活,但程丹若曾有对付鞑靼的前例,他怀抱微弱的期望,打起精神,“不知有何吩咐。”
程丹若道:“安顺附近有几个苗寨?”
不愧是参谋,鲁郎中说:“按三年前的舆图,应该有四个。”
“赤江从乱一事,本可避免。”程丹若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这次我来,打算安抚周边的土酋,你可有良策?”
鲁郎中微喜,这事他和韦自行提过,被毙了,这会儿忙道:“安抚蛮夷,轻易生怨怼,重则惹骄横,得恩威并施才好。”
程丹若问:“该怎么恩威并施?”
鲁郎中早有腹稿:“苗寨有大有小,可对小寨施压,甚至逼迫他们出兵,对大寨施恩,以免倒向叛军。”
程丹若:“……”
折腾弱小的,因为他们不敢反抗,安抚强大的,因为他们真的敢造反?这思路莫名现实啊。
她仔细考虑了这个方案,最终还是摇头:“此非长久之计。”
鲁郎中笑道:“何须长久之计?等谢将军凯旋,周边蛮夷自然俯首称臣。”
她哑然。
怎么连一个郎中都这么会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