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这么做。
以最低调的方式为自己的一生、为整个世界交上一份最高调的答卷,何尝不是最华丽的谢幕?
他只是稍稍觉得有些惋惜。
这是最好的选择,却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也不是他喜欢的剧本。
他喜欢让剧本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不是被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操控。
不合心意的事物,要么毁掉,要么改变。
就在末永虹映对着没有一个人影的楼梯口放飞思绪的同时,织田作之助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秘青年自称是那位名为末永虹映的超越者,在没有直接证据的前提下,这种口说无凭的事很难让人信服。
但织田作之助仅仅惊讶了一瞬,就很快地相信了。
虽然对方从进门起就有意识地在收敛那股阴冷狠戾的气场,眼神和语气都没有带一丝杀意,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就像刚被人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光是用毛巾草草擦拭是完全不够的,至少该被送去从头到尾地消毒一遍。
哪怕他不是末永虹映,也一定是不容小觑的危险人物,但织田作之助莫名觉得他对自己是无害的。
他的表情很奇怪,是新奇的,也是探究的,就像一个慕名而来的游客,特地前来考察某个名胜古迹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雄伟壮丽。
织田作之助不免疑惑地心想,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三流侦探,为什么鼎鼎有名的超越者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问道:“你认识我吗?”
末永虹映抬眼,没有回答是与否:“听说你得新人奖了。”
织田作之助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刚才坐在这里的黑手党首领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当然,因为我无所不知。”
就连回答也有些相似,只不过比起那一位的神秘,眼前这一位更偏向于傲慢。
Negroni端了上来。
末永虹映举起这杯橙红色的鸡尾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很好,和预想中的一样,他并没有品出什么特别之处,看来另一个自己在这里喝的就是一个情怀。
他放下玻璃杯,询问道:“我留下的猫罐头和冻干,芥川君吃了吗?”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那个是你留下的?”
“对呀。”
织田作之助如实道:“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所以那些猫粮……”
“——是猫零食。”末永虹映纠正道,他在奇怪的地方格外执拗。
“嗯,那些猫零食都没有拆封。”织田作之助好脾气地改正了,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只要我想知道,那当然能知道,但这种无所谓的小事没有这个必要。”末永虹映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如果什么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我也太累了吧?”
他把只喝了一口的Negroni往前轻轻一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黑色风衣的衣摆向下垂落:“我也要走了。”
织田作之助抬头看着表情冷淡的深蓝发青年,那双烟灰色的眼睛仿佛有洞察一切的魔力,倒映在他眼底的不是狭小安静的酒吧,而是一眼到底的清晰未来。
他想到了侦探社的乱步先生,却觉得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忍不住向自称全知全能的青年提问:“太宰说的都是真的吗?”
末永虹映垂眸看着织田作之助,几秒后,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真的。”
姗姗来迟的他理应不知道他俩究竟聊了些什么,但他却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语气平缓而又笃定。
倒也不是他真的未卜先知或是装了窃|听器,他只是相信太宰治是不会对织田作之助撒谎的,至少在最后的见面确实如此。
“……这样啊。”织田作之助喃喃道。
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