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就知道你都是装的!你用规矩磋磨人的本事见长啊?”
“母亲,我刚刚都听到了。”
左玉神色越发冷,“我非您所生,您不喜欢我,我还能理解。但是您对妹妹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女儿以前听人说过,仇恨宛若一颗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去除。
我们都是左家的人,一家人写不出两个左字来。如果兄弟姐妹间不和睦,弄得你争我夺的,祸事离着也不远了。”
她顿了下,望着张氏,道:“这件事我会跟父亲禀报,让他来处理的。”
“你敢!”
张氏瞪大眼,“你告长辈的状,这是大不孝!”
“母亲,大是大非面前孝道都只是小道。我虽是您的女儿,但我也是左家的女儿,在整个家族面前,您跟我都不值一提。”
她望向屋内的婢女,“宫中圣人就快到了,你们帮着母亲收拾下。”
声音逐渐阴冷,“若想出府与张嬷嬷作伴的,大可不必听我的话。”
说罢便是将左蓉头上的金钗拿下,道:“二妹,去我屋里,我帮你梳头。”
“嗯!”
左蓉跟着左玉走了,留下彻底傻眼的张氏。
事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蓉儿也跟着左玉走了?
小张嬷嬷战战兢兢上前,哭丧着脸道:“夫人,忍一时之气来日再报也不迟。大姑娘心黑得很,若是真在老爷面前告您一状,甚至在圣人面前胡言乱语,莫说是您,便是咱张家的老爷吃不消啊!”
张氏死死捏着手帕,唇上渐有鲜血出,喉咙里也感到一阵腥甜。
血气上涌,气得头发丝都在冒火,忽然,眼前阵阵发黑,“噗”的一声,竟是喷出一口鲜血,人软了下去,气得晕了。
院里一阵鸡飞狗跳,小张嬷嬷掐着张氏人中哭着大喊,“作孽啊!大姑娘这是要作死夫人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喊大……”
“不!”
昏迷过去的张氏忽然又醒了,她一把捏住小张嬷嬷的手,咬着牙道:“不许惊动任何人,今日圣人前来,我决不能让那小浪蹄子专美于天家前……”
“可,可夫人,您,您这身体……”
“无碍。”
她狠狠擦了下唇,将鲜血抹去,“去切两片老参来让我含着,赶紧重新帮我梳妆,快!”
“是,是。”
另一边,左玉将左蓉带回自己屋里,左蓉有些忐忑地道:“阿姐,我这样做对吗?母亲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二妹,有些纵容并非爱,而有些苛刻却是爱。”
左玉道:“昔年天子年岁尚小时,被周贵妃磋磨,吃尽了苦头。他最恨僭越之人,若是咱们今日依了母亲,不光她要倒霉,咱们左家也会跟着一起受罚。”
左蓉想了想,道:“这就是先生说的一荣俱荣吧?”
左玉点头。
左蓉看着左玉,小小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阿姐,您别生气,母亲她不是不喜欢你……”
左玉笑了起来,摸了摸左蓉的头,道:“嗯,我知道的。”
听到左玉这样说,左蓉心里的忐忑去了不少,“我以后会多规劝母亲的,阿姐,你万千别往心里去……”
左玉看着左蓉忐忑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张氏自卑又自大,可三个孩子却一点都不像她。晋哥儿、申哥儿一个开朗阳光,一个活泼好动,读书上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很刻苦。待人友善,喜欢分享,跟张氏的性子简直天差地别。
再说这蓉姐儿。
性格大大咧咧,说话虽直,可却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年岁虽小,可却很有正义感。
张氏已经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却不自知,还整日觉得老天薄待她。虽说很反感封建礼教对女性的压迫,但也不得不说,在这个充满封建压迫的社会里,张氏的人生已属开挂了。
从一个庶女一路逆袭成国公夫人,只要她好好待左挚与左玉,将来左挚承爵了,能不念她的好?也不敢不好啊!不孝,那涉及的可不光光是伦理,在这封建王朝那是可以吃牢饭的!
收回纷杂的心绪,她捏了捏左蓉的脸,道:“别想太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左蓉抿嘴笑了起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姐在她心里就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