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闷闷的回应。
他愣了一瞬，犹豫着伸出手，“你……哭了？”
安柯别过脸，沉默地没有说话。
罗兰这下是真的慌了，“你，你别哭啊……”
安柯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波动，不想在徒弟面前表现得那么丢脸，但不断涌上来的愤怒、委屈，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淹没了他，让安柯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了。
他偏过头，想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还是流下了眼泪。
兰蒂斯。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敢这样？
安柯的内心在不断告诉自己，这或许真的像罗兰说的那样，只是一个误会，或许只是巧合，这个邪恶的仪式魔法与兰蒂斯也无关。
但还有一个声音在问他，如果真的有关呢？
如果兰蒂斯后来，真的走上了邪恶的道路呢？
他真的能……亲手杀了他吗？
罗兰手足无措地看着安柯。
少年流出的眼泪，还有那掩饰不住的脆弱，让罗兰心都要碎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安柯，自己就是兰蒂斯，自己和那个暗精灵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良久，罗兰慢慢伸出手，把面前的少年轻轻拥到自己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别哭。”
罗兰一下一下地拍着少年的背，“别哭了，安柯……”
安柯依然是曾经那副少年的模样，他现在的年纪，对比大魔导师漫长的寿命而言，真的只能算是一个孩子而已。
罗兰轻轻抱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宽大的魔法师袍下安柯清瘦的身体。
比以前还瘦。
他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罗兰心里默默地想。
过了一会儿，安柯推开罗兰。
“对不起。”安柯眼眶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真是太丢人了，在自己徒弟面前，哭成这副模样。
罗兰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