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随即居高临下望着傅项明口气淡漠道:“你当他就没人疼,天底下只有你一个是金贵的吗?”
可是我才是你的亲侄子啊!傅项明此刻对有后妈就有后爹这句话感同身受,红着眼眶道:“他拿这五十块钱羞辱我的时候小叔你怎么不说?还有什么住狗窝之类的,不都是他在跟我幸灾乐祸耀武扬威……”
傅追打断他:“他就是我从公园的狗窝里捡回来的。”
“………什么?”傅项明立时被震住了,他之前听越星垂说住狗窝什么的,还以为这是某个情|色场所的黑话代称,也怪今早越星垂扑在他小叔身上学狗叫的画面给他的冲击太深刻了,以至他总觉得对方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身上当时身无分文,都快饿死了,也没见像你这样怨天尤人,见到我尚且还能露出三分笑。”傅追道:“让他对我死心塌地,只需要一顿饭,你呢?我要填进去多少才能让你对我这个小叔感到满意?”
傅项明羞愧得不敢说话。
“算了算了,哥,别说了。”越星垂一副被夸得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喜上眉梢的模样,劝道:“我受点委屈没关系,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叔侄之间的情分。”
又来?傅项明痛苦面具,他算是看明白了,越星垂一说好话,他就没有好果子吃。
果然,傅追冷着脸就一个字:“捡。”
傅项明无处申冤,只能默默弯腰捡起那五十块钱,凑齐了二百五。
就这样,刚到家两小时,板凳还没捂热乎呢,他就在新进门的绿茶后妈的推波助澜下,被他视若亲爹的小叔逐出了家门。
这个家已经不属于他了!傅项明拎着行李挥泪而去。
“希望大侄子能好好改造。”
待人走后,傅追有些疲惫地斜靠在红木躺椅里,越星垂则殷勤地蹲在后面替他轻揉着不停跳突的额角,由衷地发出这声感叹。
傅追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阳光透过中式窗棂照耀在他脸上,经由高挺的鼻梁留下鲜明的光影交界线,这处采光很好的花厅完全是古制装修,据说以前这块地皮上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宅邸,只是产权到傅追手里后,便只剩下这处花厅还算完好了。
而每当傅追感到身心疲累时,就格外喜爱这个复古的角落,从前这里是安静的,也是淡雅而高寂的,但如今多了个越星垂在耳畔唠唠细语着,他竟也不觉得聒噪。
默默闭目养神了片刻,傅追再说出口的话也是懒洋洋且带着讽刺的:“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一个月又能改变什么?怪我以前太溺爱他了。”
搁在旁人身上,这会儿应该跟着一起唉声叹气,但越星垂却是深有体会地点点头道:“确实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住哥哥的宠爱,我现在就有日渐膨胀的倾向。”
傅追闻言慵懒地睁开一只眼:“哪里皮痒了就直说,我给你好好治治。”
“好啊好啊!哥哥要这样治吗?”越星垂说着拽开自己的T恤衣领,露出昨晚傅追留在他肩头上的咬痕。
“想什么美事儿。”傅追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折扇抽了下他的后脖颈,睥睨道:“不听话的狗当然要用鞭子抽。”
越星垂的愿望落空,垮起个狗狗批脸:“大侄子那么吃里扒外也没见哥哥用鞭子抽呢,对我倒这么严格……”
傅追笑了:“刚刚是谁在那一个劲儿唱红脸,劝我对傅项明宽容点,现在人走了你又图穷匕见了?”
“那不是当着大侄子的面嘛,哥哥你要体谅我在这个家的难处。”越星垂有理有据道:“你们血浓于水的,大侄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恨哥哥的,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这时候要不劝着拦着点,他保准要恨到我头上,唉……继室难当啊!”
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傅追笑骂道:“就你心眼多。”
“可不是,从小街坊四邻就这么夸我。”越星垂刚骄傲完,随即又困扰道:“所以我就想,要是能把我这多出来的心眼分给大侄子几个就好了,省得他老惹哥哥生气,毕竟我再聪明可爱,还是比不上哥哥的亲侄子彩衣娱亲吧。”
这话倒并非他谦虚或者故意扮可怜,而是稍一动脑就能想到的客观事实,但却不想傅追轻笑道:“那你就错了。”
他勾勾手,引着越星垂上前,然后轻抚着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