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清从车窗那儿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伸手,“还挑三拣四,不要就还给我。”
“谁说我不要了。”云执将铜板攥在掌心里,背在身后,“积少成多。”
“走了。”时清落下车帘。
云执嘴角挑起笑意,迎着中午阳光将铜板弹到半空中再接住,“抠门精。”
不过无妨,今日他帮了时清,等聘礼到手后将事情跟她说明白,她肯定愿意跟他和离。
到时候他就彻底自由了。
天高海阔,任他翱翔。
回时府的路上,蜜合笑嘻嘻地探头朝后说,“小主子你给云小公子的铜板,是您的上回替人写家书赚的吧。”
蜜合很肯定的语气。
时清之前临近过年的时候凑热闹,在街头摆了两天的摊子帮人写家书。奈何生意惨淡,冻了整整两天就赚了点铜板,从此以后再也不好奇的出门了。
电视剧都是假的,像那种只要在街头摆摊就生意兴隆银子大把的戏份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时清叹息,“这种丢人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主角梦呢。
仔细想想,从那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她肯定不是主角。
果然命运跟她证实,她就一炮灰。
蜜合笑。小主子抠门是因为她不想随便花主君的银子,所以出门基本不打赏,做镯子买棺材的银子全是她过年收到的压岁红包。
不管外人怎么评价,在蜜合心里,时清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
她家主子,貌美又心善。
心善的时清回府前给常大人送上书信的同时还让人备了份薄礼,含蓄间接的说一下今天春日宴上母女局的事情。
时清又不傻,怎么可能直接指责常淑呢,她茶里茶气的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说是她太过贪玩好胜,常淑这才耍赖。
时清在信里跟常大人赔罪,让她不要因为母女局的事情跟她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整封信没一句话是怪常淑的。
常府中。
常母坐在书房里沉默的看着面前时清让人送来的书信,身边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下人。
她将书信掷在桌子上,往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沉声问,“淑儿回来了吗?”
“已经进府了。”
常淑比完诗会就回来了,没在外面逗留。
常母掀起眼皮,“让她过来。”
视线落在桌面上,摊开的信封里能看到时清那一手工整的馆阁体字迹。虽然不是名人书法,但对于科考来说,这字迹比书法还好用。
到底是嫡女。
说来说去,常淑跟时清比起来还是不够大气,这事若是换成常悦,定然不会闹的这般难堪丢脸。
常母对常淑有这种看法,不全是因为她庶女的身份,而是常淑属实不如她嫡姐,不管是学识眼界还是心胸,都不如常悦得她心。
从小时候开始,请进府里的夫子在还不知道两人嫡庶时,就说过常悦更聪慧些,常淑就不如常悦反应快。
往后数十年,每一件事都证明夫子的看法,常淑不如常悦。
同样的学习环境,同样的夫子,常淑学起来更为吃力。
常母这才把常淑送进书院跟大家一起学习,免得跟她长姐差距过大受到打击。
她总是跟常淑说,无须太大压力,家里的事情有悦儿顶着,只要常淑她老实本分不惹事,悦儿不会不管她。
常母的意思是让常淑做自己就好,不用跟别人比较。
她自认她这个母亲在嫡庶方面已经做的足够公平,就这常淑还是心生不满。
常淑并不觉得她比常悦差在哪里,并把自己之所以不如常悦的原因归结为她庶女的身份,因此怨天尤人,既埋怨她生父身份低贱,又怨恨常悦太会投胎。
常母本以为半年前常淑落水后在生死之间受到刺激,从此醒悟奋发往上,脱胎换骨向她嫡姐看齐,终于能堪当大任。
她心里还曾因此欣喜过,重新对这个不成器还自命不凡的女儿投以信任,报之希望。
结果呢,她就是这么回馈自己的?
本来已经稳妥成熟的一个人,突然跟人在大庭广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