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一样去夸它。
——“我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我是为了保护你呀。”
那一根根射出去的锁链好像沿着它心中的恨意蔓延,包裹住了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也包裹住了它的心脏。
——“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么温柔的声音,与无数怪物的嘶吼声一起响起,组成了混乱的乐章,锋利的锁链摧垮了地下四层,整个研究院发生了剧烈的摇晃,连接着地下三层和地下四层的部位开始塌陷,混乱的阴气和碎石一起往下掉落。
——“号,不要让这些阴气碰到我。”
好像回到了在之前的第四研究院,阴气爆炸的那一刻,father对它命令道,那是它第一次抱住了father,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抱住那个人,它的father推了它一下,那时它紧张坏了。
它想它的father一定会生气的,可是它的father却只是推了那么一下,接下来就放任一般地任由它抱着。
它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刻在黑暗中的心情,好像已经无法用开心来形容,在可以掩盖一切的黑暗之中,还是第一阶段的它在疯狂地开心到冒泡,不用担心太开心会被father说“安静”,因为father什么都看不到。
那时的它是多希望可以一直发生这种情况,这样father就永远都需要它的保护。
它在那一次朝第二阶段变化的时候,把自己变得高大,这样就可以轻轻松松抱住father。
它让自己长出尾巴,因为father好像喜欢尾巴。
可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它的一厢情愿,也许father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它。
地下四层轰然倒塌,锁链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层,让站在地下四层的号的怀中人毫发无伤。
——“乖孩子。”
它低下头,看着怀里安然入睡的father,这个人的眼睛已经阖上了,不会再用那种冰冷的、像是在看着肮脏的垃圾的眼神看它,那长长的睫羽垂落在苍白的肌肤上,脸上溅着一簇簇血花。
它吸收了地上的所有血迹,却没有去触碰father身上的血液。
而此时此刻,它像被引诱了一样缓缓低下头,亲在了father沾了血的脸上。
柔软的,散发出浓郁的血香。
它想它应该是恨这个人的,恨他突然对它这么好,又突然离开了它,可是在低下头亲了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瞬间,那么多的恨又突然颠倒成了爱。
它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痴迷,一点一点虔诚地吻在father沾了血迹的脸上,怪物并不能尝到糖的味道,可是却能尝到迷人的血香。
一点又一点,在它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那鲜血淋漓的痕迹,是对普通人类来说恶心的东西,可是却让它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痴迷,它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要埋进了father的颈窝,诡异的竖瞳里全都是无可救药的迷恋。
father,它的father......
由血液升腾而出的愉悦似乎可以混淆掉它的痛苦,它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它像一位虔诚到疯癫的信徒,不断去呼喊着它心中的神灵。
神是不需要去回应信徒的。
神可以永远高高在上,站在神坛之上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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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怀里沉睡着的father,它的心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喜欢这里吗?现在这里要成为我们的新家了。”
缠绕成茧一般的锁链一根根散去,它走上了混乱不堪的地下三层。
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不喜欢这里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father,不喜欢这里有一个冒犯过father的人类。
它一步一步朝着一根锁链的方向走去,在它前行的路上,到处都是怪物被链条洞穿的尸体,这些怪物的形象千奇百怪,通通都挂化为了它的养料。
它没有看周围的怪物一眼,哪怕还有一些并未立即死去的怪物在向它不断求饶,发出愿意臣服的哀鸣。
终于,它走到了那根锁链的尽头。
一个胖乎乎的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者像囚犯一样被锁链缠住,平常架在这个老者鼻子的眼镜已经消失不见了,失去了眼睛的他视力模糊,可是他的耳朵还没有聋,他能听得到号行走时锁链摩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还有号那一步一步似乎踩在心脏上的脚步声。
第一院长的身躯因为号的靠近不断地哆嗦着,他身上臃肿又苍老的肉在抖动着,他能感受到所有他控制的精神链接都在这一刻断裂。
那么强大的怪物军团,只在顷刻间就被号毁于一旦。
这个野蛮生长的怪物达到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很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太过了解号此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