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忧愁,似乎想再和章耘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
章耘的表情也不太好,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镇长离去。
等镇长离开后,唐宁和林蕴走上前,章耘看到了脸上残留着哭过痕迹的唐宁,他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呀,只是刚刚眼睛里不小心进沙子了。”唐宁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那声音有点微哑,带着点软糯的鼻音,“倒是你,镇长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提到了这个问题,原本关切望着唐宁的章耘眼神稍稍暗淡了下来。
“是有一点事。”
唐宁认真道:“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章耘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大家希望能由我去做诱饵。”
“什么?”唐宁有点茫然。
在章耘的讲述下,唐宁才明白做诱饵是什么意思。
朱道长提出的方法是建庙来镇压那对小鬼,需要将那两具尸骸放在庙中,但是那两具童男童女的尸骸不见了,没有尸骸,即使庙建起来也找不到东西镇压。
朱道长便想出了一个方法,以活人为饵来一个瓮中捉鳖。
需要找一个棺材摆在河边,让活人躺进棺材里,不断伸手敲击着棺材壁引诱小鬼进棺材,朱道长会在小鬼出现的时候做法困住小鬼,再根据小鬼找到它的尸骸。
这个方法说出来后,各种道具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活人来当诱饵,只是镇子上的人都没有敢去当诱饵,到最后章耘被推了出来。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许多人都认为如果举行了仪式,那对打生桩的小鬼早就安分了,根本没必要再请朱道长来大费周章地建庙。
如果章耘拒绝了,人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很难再次压下。
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章耘的神情还算镇定,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对待,他看向神情写满担忧和不忍的唐宁,轻声道:“朱道长会保护我的。”
“这、这太冒险了!”唐宁语气急促道:“如果朱道长出手晚了一点该怎么办?!如果他没有办法困住那个东西又该怎么办?!”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如果那个朱道长是没什么本事的骗子又要怎么办。
章耘笑了笑,“朱道长很厉害的,我相信他。”
如果真的相信,刚才也不会是那么低落的表情了,镇长也不至于一直叹气,唐宁哪里不知道章耘在安慰他,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真的让他挺身而出代替章耘当诱饵,唐宁也无法舍己为人到这个地步,他本质就是一个胆小鬼。
院子里传来了船夫老伯的喊声:“阿耘!你过来!”
章耘往院子里走,船夫老伯按住了章耘的肩膀:“你告诉爷爷,你是不是答应镇长要去当诱饵了?”
章耘沉默地低下头,许久,他点了一下。
船夫老伯气道:“我怎么和你讲的?!你答应他干什么?!凭什么要让你去!非要挑一个人,凭什么不能是他章忠去?!”
“爷爷,我比忠叔年轻,我更适合。”
朱道长说诱饵最好是年轻人,因为年轻人的吸引力比中老年人要大得多,如果让年纪大一些的人躺进去,鬼大概率不肯上钩。
这个方法最好一次就成功,第二次用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所以诱饵最好选青壮年。
船夫老伯死死抓住了章耘的肩膀,“我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阿耘啊,如果不是爷爷年纪大了,爷爷多想替你去啊......”说着说着,船夫老伯忽然老泪纵横。
唐宁不忍再看这一幕,他移开视线,对上了站在厨房门口的老婆婆,袅袅烟雾从她身后飘了出来,那张布满皱纹犹如枯木皮的脸上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
比起抱着孙子痛哭的船夫老伯,老婆婆平静地像个局外人,她转过身,关上了厨房门,浓郁诱人的鱼汤香从烟囱飘了出去,朝四周的屋子蔓延开来。
唐宁听到附近的屋子隐约飘出了一些声音:“哪家在烧鱼汤?”“好香哟。”“......”
院子里,章耘已经安慰好了船夫老伯,他走到唐宁面前,刚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唐宁,没想到唐宁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哪怕不是第一次被唐宁握住手,当那骇然的皮肤暴露在唐宁眼下时,章耘依然下意识想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