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白其姝笑意盎然,“他死了。”
华瑶没再细问。她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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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炎热,转眼已到了七月,皇帝的圣旨终于传到了雍城,宣召晋明、华瑶、谢云潇等人进京面圣。
华瑶接到圣旨的第二日便出发了。汤沃雪也从延丘专程赶来,与华瑶同行。华瑶瞧见汤沃雪瘦了不少,言谈举止却与往常一样,仿佛没有太大变化,她的同僚还叫她“小麻花”。
骄阳当空,炽烈如火,雍城之战仿佛还在昨天,再算算日子,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华瑶闭眼细思,便能记起戚归禾、左良沛、断头的小侍卫、断手断脚的女将军……还有被她一剑斩首的羯族少年。
那时的战场尸骨遍地,生灵涂炭,此时又是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死者不可以复生,亡国不可以复存,但愿活着的人在地上安心度日,死去的魂在地下安宁长眠。
华瑶心中这样想着,手也放下了马车的车帘。
她往后一躺,直接枕在了谢云潇的腿上。
她和谢云潇共乘一车,车内没有外人。因此她十分放肆,全然不顾半点礼法。
谢云潇道:“殿下。”
谢云潇武功臻于化境,他的肌体冬暖夏凉。冬天如暖玉,夏天如冷玉,真让华瑶爱不释手。她抓着他的指端摩挲,漫不经心地问:“你叫我干什么?”
“晋明的车队跟在我们的后面,”谢云潇提醒她,“你理当多加小心,切勿……”
华瑶打断他的话:“切勿沉迷美色吗?晋明风流成性,此刻必然在车上宠幸他的侍妾,他比我玩得花多了。”
谢云潇的指尖摸到了她的下巴:“除了你之外,高阳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华瑶很有自知之明:“你胡说,明明我也不是好东西。”
谢云潇道:“你待人很好,恩威并施,治下有方。”
华瑶随口道:“嗯,不错,你再多夸几句,我很喜欢听。”
谢云潇却不再言语。
车队行驶在宽阔大路上,前方还有拱卫司的高手开道,拉车的骏马飞驰如风,车厢依然平平稳稳。华瑶的兴致更浓。
她仔细地打量谢云潇,见他今日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夏衣,衣带系得十分严密。她就把他的衣带绕在指尖打转,转了几个来回,又跨坐在他的腿上,按住他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