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的雨夜,严冬的寒气隐隐渗入室内。谢云潇用被子把华瑶捂得严严实实。她拿被角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潋滟如春水,含情含睇地凝望他:“你不信我吗?”
谢云潇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信你又在骗我。”
雷电的明辉时不时地一照而过,别有一番意趣。华瑶觉得好玩,随口说:“你和你大哥都要外出巡逻,我好不容易盼到你休沐,正巧又碰上你的生辰,在你的房里等了很久。你不信我,我一点也没生气,只能怪自己……情丝如茧,作茧者自缚难解。”
谢云潇低头一笑:“你不懂何为情爱,却比谁都能说会道。”
华瑶蹙眉:“谁说我不懂,我特别懂。”
她博览群书,曾经偷偷读过春情话本,书中的那些淫词艳语,她至今倒背如流,怎能容忍谢云潇轻视?
她记得话本里常说“亲一个嘴”、“享一次乐”,当下就扯了谢云潇的衣领,强迫他袒露大片精壮的肌理。
通透的雷光突然点亮了整间卧房,短短几个瞬息之内,华瑶看清了谢云潇的目色,既深幽,又洞彻。
她忍不住搂着他的肩膀,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尝到的滋味甚美,清香可口。她认真地亲了他好一会儿,有时也舔一舔,不住地往下,停在完美的锁骨上,含着凸起的硬骨吮一吮,像在偷吃一块蜜糖。
过了半晌,她才问:“怎么样?”
他哑声道:“什么怎么样?”
华瑶解释道:“送你的生辰礼,恭喜你成年了。我并非没有准备,你看,这不就送出去了。”
谢云潇离她更近:“这般贺礼,也送过别人吗?”
“开玩笑,”华瑶道,“我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天天亲别人。你是第一个有此殊荣的人。”
谢云潇一手揽着她的后背,道:“承蒙殿下厚爱,我不胜荣幸。”
他的掌心滚烫,犹如一团熊熊烈烈的猛火抵着她的脊骨。
她只觉温暖,欣然道:“好了,睡吧。”
他却问:“我能否给您回礼?”
华瑶不假思索道:“不行!”
谢云潇似乎很难受。他低下头去,在她的颈肩蹭了蹭。她抚摸他的喉骨,听见他极轻的喘息声。微妙的声息激得她心痒难熬。
这一呼一吸之间,华瑶的香气又透入骨里,更难自抑。谢云潇自言自语道:“以后少来我的房间过夜。”
华瑶打了个哈欠,呢喃道:“不,我想来就来。”
谢云潇暗忖,她既没有心,果然也没有良心。她方才说,情丝如茧,作茧者自缚难解。这句话,无论如何用不到她的身上。
屋外的急风骤雨来势汹汹,敲窗作响,华瑶小声道:“凉州的上元节也有灯会,后天要是不下雨,你带我去看看延丘的灯市。我想见识延丘的风土人情。”
她快睡着了,口齿不清地问:“好嘛?”
她听见他答了一声:“好。”又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当年在京城……”
她沉入梦乡,不记得他后来说了什么。
*
隔天一早,雨停了。到了晌午时分,大街小巷的积水全被清理干净,六街三市都开始张罗香花灯烛,家家户户悬红结彩,道路上锣鼓喧天,人烟稠密。
众多少女少年头戴假面,腰缠锦布,扮作五谷之神、花果之神、九天鹰鸟,四海鱼虾,随着乐声而舞。
直至傍晚,五光十色的灯辉照耀夜景,遍地灿烂,满街明莹,酒楼茶馆之外挤满了人,还有摊贩在路边叫卖应时小吃,烹炸煮煎炒炖的菜品样样俱全。
华瑶看花了眼。她说:“你们凉州的灯市很热闹啊。”
谢云潇道:“没有丝竹管弦,只有鞭炮锣鼓,不嫌吵么?”
武功越高的人,耳力越强。华瑶明明也受不了鞭炮的吵闹,却说:“流传多年的民俗,自然有它的道理。”
她和谢云潇都戴了面具,正如两年前他们在京城共度的那一夜。
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华瑶牵住了谢云潇的手。
两年前,她就看中了他的手。眼下他们混熟了,她可以随便摸了,很是尽兴。
华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