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身后一个健硕的护卫站出来,立即走到温长富的面前,一只手把他给死死按在地上。
“先带回安家去。”既然是良民,那就不能轻易放他离开了。毕竟要是趁她不注意卷铺盖跑了,到时候找谁要钱去?
温长富脸色剧变,挣扎着就要喊:“我是良民,你不能私自扣押我!”
“谁说我扣押你?我这是请你回府中喝茶。”安琳琅拍拍衣袖站起身,“另外,明儿也该去其他几间铺子看看。听说我还有一间胭脂铺子和一间成衣铺子在你手中捏着?”
说着,安琳琅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曹氏,“如何?你何时把账簿给我送过来?”
曹氏身体剧烈一抖,翕了翕嘴角,张口说不出话。
“该不会你的账簿也走水被烧了?”安琳琅似笑非笑,“还是说你也找了个不会做账的账房?”
“没,没有。”曹氏此时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渗人的厉害,一字一句像刀,刮得人心口疼,“奴婢的账务做的很清楚。主子要账簿,奴婢过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能给主子送过去。”
安琳琅笑了笑,也不为难她:“那好,给你半个月时间。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十几年的账簿全部送去安家。听着,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账簿凌乱需要整理,对内对外两套账这种说法。你的帐到我的手里,那就必须是完全正确的,听明白了么?若是不明白……”
“明白的明白的,”话还没说完,曹氏立即道,“主子您放心,奴婢办事你千万放心。”
安琳琅点点头,整理了衣裳转身离开了厢房。
护卫拖着温长富紧随其后。也不管温长富哭天抢地,拽着人就出了溢香楼。温长贵硬着头皮不敢抬头,直到安琳琅一行人的脚步声在走廊消失,他们夫妻才抬起头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头大汗。
“你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那边收拾得干净么?”温长贵太清楚自己这婆娘。心比他还贪,做事儿也擦不干净屁股。东家那个成衣铺子都快被她当成自家的衣橱用了,那顶好的料子弄回家当门帘使,“那些料子你要是解释不清楚,一家子都没好果子吃!”
“什么叫我解释不清楚?我拿回家那些料子你没用?”曹氏被他这话说的不高兴,“你身上穿的,鞋上绣的,哪一个不是我拿回来的?差一点的料子你们爷俩还不乐意穿,现在倒是想起来怪我了?”
“哪里是怪你!”温长贵赶紧捂住她的嘴,眼睛往窗户外面看,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反正你尽快把东西给补齐,我瞧着这个小主子心硬着呢。别想着偷奸耍滑糊弄。”
“我晓得!用得着你说!”
“大哥那边……”
“谁管他啊!”曹氏没好气,“这些年仗着你在酒楼里吃香的喝辣的,连吃带拿,还整日怪你不照顾兄弟。大嫂见天儿酸我日子过得好,这下好了,可叫她再酸!”
……
夫妻俩压低了声音吵了一场,灰头土脸地回去收拾了。
高腾扭着温长富去安府,安琳琅则再去了曾账房家后,又去了趟松阳巷子。松阳巷子也算京城有名的商业街,只是这条巷子大多卖衣裳料子胭脂水粉,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所以马车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女儿家。安琳琅干脆就没戴帷帽,下了马车就在里面逛起来。
天气还不算暖和,但这巷子这个点儿十分热闹。安琳琅走走停停的,在一家绣庄门口停下。
这绣庄在松阳巷子不算特别红火,店铺不大。进去走一个来回就逛完了。成套成套的衣裳挂在墙上,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和孩子的。绣线和料子则搁在另一边。最里头坐着三四个正埋头刺绣的妇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十分的静谧。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安琳琅一进来,她就赶紧绕出来招待:“姑娘来看成衣么?”
“对,”安琳琅点点头,目光在成衣上扫了一圈。这些做工还算不错,款式和花样就算是安琳琅的后世审美看了也觉得雅致。只不过绣面再好,这料子还是差了一些:“这些都是全部了?还有没有别的?”
“有,有,自然是有的。”看店的姑娘听到这话立即笑了,热情地把她往后面迎,“姑娘,这外头挂着的是卖给寻常百姓和普通商贾的。姑娘若是嫌这些料子不够好,本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