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事儿的。”
“账簿?”温长贵心口咯噔一下,“姑娘看过账簿了?”
“嗯。”
这几日,他确实是去外地进货,人不在京城。安琳琅回来了,甚至派人将账簿取走这事儿他半点不知道。他顿时感觉不大妙,两道眉头都皱了起来。
“姑娘怎么来拿账簿都不知会一声?”温长贵也知道这不是他该质问的,但他当家做主久了,多多少少养出来点脾气。见安琳琅面嫩,他下意识就说出口,“酒楼的账簿是不能随意拿的。姑娘派人来之前,也该知会小人一声才是。”
话一出口,温长贵就后悔了。果然安琳琅脸色不好看:“怎么?我不能看账本?”
“哪里,哪里,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温长贵连忙摆手道,“小人只是诧异。姑娘拿账簿没提前跟小人说,外人是怎么拿到账本的?这些东西素来最要,小人都是亲自锁在书房的柜子里头,钥匙除了小人,也就只有账房能拿。这人能越过小人去书房取账本,实在是其心可诛。”
“再说,姑娘何时拿的账簿?拿的哪一年的账簿?叫的何人给您送的?您没做过生意不懂,这账簿若是丢失,将来对酒楼的生意都要有大影响的。到底是谁敢进书房拿账本?”
安琳琅被他理直气壮的忽悠给逗乐了。
这话确实能唬人,没亲自做过生意管过帐的人指不定就被他给唬住了。但不好意思,她两辈子都在全心全意做生意。忽悠她还差点火候。
似乎是怕安琳琅误会,温长贵紧接着又画蛇添足地解释:“姑娘您千万别误会,小人打听这个人不是要秋后算账。小人只是想弄清楚送到姑娘手中的账簿是不是错账罢了。还是那句话,自古以来做生意是一门学问。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是那么简单能说得清的。生意人不能太实在。咱们酒楼也一样,对内对外其实有两套账。兴许给姑娘拿账簿的人不明就里,给你拿了错的。”
安琳琅‘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古代也有内外账。正要说什么,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牌桌上下来的曹氏收到酒楼的消息匆匆忙忙就赶来。
只听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碧翠色夹袄的妇人扶着鬓角就快步走进来。
不知是走得太快还是赶来得太匆忙,妇人的头发十分凌乱。发髻毛躁躁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剐蹭拉扯过,鬓角好些头发都撒下来。安琳琅第一眼就落到了她的脑袋上。
没办法,光秃秃的发髻和耳朵与她绣工精美的衣裳对比实在是太明显,叫人不注意都难。
不得不说,这两人很有夫妻相。温长贵矮胖矮胖的,曹氏也不遑多让。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候姣好的五官,但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好,肉堆在脸上沉甸甸坠下去带累五官,看起来十分臃肿。
那妇人一进来就往安琳琅跟前走,她的眉头不由扬起来。
“姑娘,您怎么来了!”
夫妻俩连开口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曹氏攥着两只手就迈起了小碎步。面上似乎点了妆,只是擦去口脂看起来不分明。不过安琳琅有一双利眼,这种企图装素颜是脸一眼就看出来。
藏是藏不住的,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长贵一看安琳琅眼睛眯了起起来,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他顺着安琳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婆娘,这人啊,看别人跟看自己是不一样的。在曹氏进来之前温长贵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等发觉安琳琅的眼神落到曹氏的衣裳上,他立即就反应过来。
然而曹氏好似没感觉到厢房里尴尬的气氛,刚进来她就红了一双眼睛。
眼泪说来就来,这速度快赶上安玲珑。只见曹氏立在安琳琅的近前,好似长辈似的慈祥地端详着安琳琅的脸。那笑中带泪的怀念模样弄得安琳琅都迷惑了,以为这个人是对她十分疼爱长辈。可转念一想,林氏的贴身丫鬟算什么长辈?主子一死就成亲离府的人能有多少真心?
安琳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抹眼泪。
曹氏哭了半天,没见安琳琅有半分的动容,渐渐的有些尴尬。
她于是从袖笼里抽出一张帕子,作势掖了掖眼角哽咽道:“姑娘长大了,越发像年轻时候的主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