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缓过来了,又听梁音婉问起这个,倒是有些淡淡的赧。
她和甘鄞承之间这阵频繁,但措施做得非常好。
哪怕有了,概率也小。
“不是。”医说着笑笑,“我这出不了错。”
这样一场乌龙闹开了,陆葳又回到饭桌上。
梁音婉拉着她叮嘱,说之后再怎听她说好话都不会让她忙碌了,得休息。
陆葳应着,却是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落自己上。
她转头,甘鄞承幽然的目光锁定过来。
片刻不移。
顾不得想太多,甘宅这晚又闹出来一件大事。
甘蜜竟然和宋慕之搞到了一起,被抓了个正着。
那样的场面不说有多血风腥雨,也足够陆葳的脑海里抹下重重的一笔。
难见又鲜。
质问和严刑拷持续到了深夜,终于回房,陆葳难得话多。
有关甘蜜这回事,她倒像个好奇宝宝。
甘鄞承却是不怎回应,只依照着医先前的嘱托,盯着她吃了『药』。
这晚,甘鄞承异常沉默,晚间入睡罕见得将她搂紧,继而说道,“家里不需要你忙,之后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接下来会一直出差,你注意体。”
甘鄞承所说的会一直出差,也确实是一直。
他偶有回来,家里待不过几天,又要走了。
先前黏糊过的日恍惚而过,恍惚到,陆葳都快要忘了那是什觉。
只知道他好像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日轮番而转,直至跨过甘蜜的订婚宴,来到隔年的初春。
甘鄞承难得回了家,却是酩酊大醉。
近来他回家勤了些,但大多数候是携着酒意。
他不管是醉了还是微醺,酒品都好,没有朝她发过酒疯。
只烧红了的眼角预示着他喝了不少酒,慵懒地靠床尾的软塌上,一派斯文矜贵的如玉君模样。
陆葳润了温热的湿巾过来给他擦脸,原本还想着要下楼煮醒酒汤,被他利落地攥住手腕,“我和大哥长得像?”
这样没由来的一句让陆葳愣怔了原地,不知晓他为何倏而提起这个话题。
只当他今晚醉得格外厉害。
女孩轻柔地给他擦了又擦,刚要转,手腕被他攥得愈发紧。
那般重的力道,仿佛她不回答,永远不会松手似的。
女孩吃了痛,“鄞承哥……你喝多了……”
话落的下一秒,当事人又利落地松开她的手。
他手肘横过搭眼前,忽而道了句,“当我是喝多了。”
望着这样的甘鄞承,陆葳沉默许久。
她想起近来他的不归家,想起这阵她守两人的房间,夜夜独眠。
辗转又想起近来灵山那边传来的消息。
爷爷体经了寒,近来愈发动不便了。
她默默地望着这样的他,轻唤了他一句,“鄞承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陆葳自顾自说下,“如果以的话,我们俩的婚礼暂推迟吧。”
甘鄞承几乎是她话落的下一秒便睁开了眼,“你想推迟?”
见女孩只是静静坐着不说话,他半撑起自己,线温润如初,却是携了点难以察觉的冷,“告诉我,为什?”
不知道盯了她多久,甘鄞承褪了金丝边眼睛放到一旁,嗓音放缓,“如果是之前的事,我解释过了,你要是还有任何怀疑的,我以再好好地解释一遍。”
陆葳眼眶涔了水意,继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之前的事是好好解释清楚,也彻底地翻了篇。
她相信他。
或许从头到尾都不关其他人的事。
她也不明白,为什分明是近咫尺的人,却怎也抓不到似的,如云如雾般从指间撂过。
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层透明的墙,能察觉,却触碰不到。
女孩低下头,任由泪水眼眶转,想起他刚才问她的那一句。
能因为什?
这个一直都有确切答案的问话,从始至终都好好地埋藏她的心里。
不敢说出来,不敢放置于天光之下。
因为她爱他,发了疯地爱他。
爱到极致,爱到了骨里。
而大抵这份爱永远都输出得不到回应,以至于用以制衡的天平终于承接不了那般的倾斜。
久而久之,连带着她渗到深处的自卑,都被尽数挑起。
从年少见他起,陆葳觉得自己恍若做了场无比梦幻的美梦。
每一步都虚晃着,带领着她迈往遥不及的前方。
现这场梦被骤然敲碎,她也是候醒过来了。
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陆葳抬眸,定定地看向他。
她的嗓音轻,却异常笃然。
“鄞承哥,我想回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