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沙哑的声音响起,还是那副刺头样,不过面对江菲他声线已经比以往显得柔和多了,“玩家?什么玩家?你玩哪个游戏的?”
听到玩家两个字,虞仙呼吸骤然变轻,没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午夜在走廊游荡的冤魂般,静静杵在门外,听着室内人的低声细语。
江菲像是被哽了一下,“黄哥,你就别装了,你刚刚不是还和我说,这里面有游离在我们之外的存在,在看着我们吗?”
这个情报,一个混混可不会知道,除非他是知道内情的玩家。
江菲现在只是在套路他说出承认自己是玩家的话,这样她杀了他,才叫完成任务。
眼睛在倒计时上飞速晃了一眼,剩下的时间还长,尽管江菲没有那种鸡婆的感觉,她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慌乱——之前江菲一直不死,她的任务倒计时一直到最后十分钟才停止,把她吓坏了。
江菲打着颤,倚在黄毛身上,声音温婉:“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好害怕……黄哥,你这段时间一直是一个人行动吗?”
剩下的,虞仙没有再听了,他一直站在门外,早晚会出问题。
玻璃瓶他没有带过来,走之前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他走了几步,就来到了谢清的尸体边上。
尸体已经僵直了,手腕间的花越来越艳丽,好比越毒的蘑菇越鲜艳,虞仙一看见那个标记,心里就下意识的发毛。
一些猎人,会在自己的狩猎到的猎物身上做上标记,彰显一种自己的成就感与掌控力,顺便赞美与表达自身的力量与威慑力。
这个标记……该不会是这种“猎人”留下的吧?
一边仔细观察着尸体,一边还要分出心注意自己的身后,虞仙的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紧致的腰身不禁抖了又抖。
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舌根下面的烫意,在他踏入客厅时,似乎就逐渐消失了。
真的是炎症吗?
在虞仙走后,阿蛮觉得站着太累,坐到了沙发上。
为了方便看管梅子城,她坐的是梅子城正在待着的那个沙发。
手电筒朝向了对面走廊的墙壁,所以他们这一边比刚刚要昏暗多了,沙发后面更是漆黑。
梅子城的肩膀耸动了几下,又倚躺在了沙发上,两只手向后绑着,藏在阴影里。
平时对她爱理不理的萧焉看见她的样子,挑眉:“阿蛮,要休息会儿吗?我能看住他。”
阿蛮拒绝:“我不累,我可以帮萧哥你看着他。”
萧焉摇摇头,“你睡会儿吧,我记得你今天没来得及午休。”
阿蛮:“……我……”
阿蛮嘴张开,似乎是想说什么,眼前却猛地一黑,身体歪歪扭扭的,落到了萧焉面前,最后抓着他的裤脚,倒在了地上。
萧焉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看着她,慢慢倒在了自己脚边,晕死了过去。
梅子城在她身后,手里甩了甩自己还带着尼龙毛屑的刀,刀子磨尼龙绳,可真够费力的。
萧焉看他起来也不惊讶,只是抱着手问:“那个笔记本,你从哪里来的?”
梅子城打量他几眼,挤了挤眼睛,“你想问的,难道不是我有没有看过那张照片?”
萧焉怒气冲冲,上前拎起了他的衣领,两只眼睛因为愤怒越发亮眼。
梅子城嘴里直叫,两只手松开到两边举着,说:“别气别气,我从方溺那里捡到的!”
他又道:“你还没看完吧?我建议你全部看完,最起码把那页写着的规则看完。”
“到时候,再来和我说……你究竟心不心动?”
“说不定我们可以让那些幻想……变成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