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抱着手,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谢沉背着两个书包,牵着一只狗,捂着脑袋,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
踩点来到兰台,其他人都已到了,柳先生拿着戒尺,站在门口等他。
“殿下……”柳先生看了一眼谢沉,好吧,这是惯犯,算了。
他再转向宋皎:“卯卯,怎么连你也……”
宋皎低下头:“对不起,三爷爷。”
“在学堂不许套近乎。”
这时候,宫人敲响晨钟。
柳先生侧身让开路:“还不进来?”
宋皎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眉眼弯弯:“谢谢柳老师。”
两个人走进教室,在前面的两个位置坐下。
坐在后面的牧英用笔头戳了戳谢沉:“诶,沉哥,你没事吧?那个酒……”
“没事。”谢沉囫囵应了一声,就转回去了。
牧英还想说话,温知咳嗽一声,他只能重新坐好。
谢沉还是捂着脑袋,宋皎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很疼吗?”
“不是你。”谢沉『揉』了『揉』后颈,“是喝酒喝的。”
“噢。”宋皎顿了顿,“下次别喝了。”
“嗯。”
宋皎在柳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小心地挪回去,撑着头,提着笔写字。
他想了想,后还是呼叫系统:“统统,能不能换一剂醒酒茶?”
系统考虑了一下:“吧。”
宋皎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是衣服揣着个竹筒回来的。
他趁柳先生不注意,趴在桌子上,把竹筒拿出来,倒了杯水,悄悄推给谢沉:“快点喝。”
他话音刚落,柳先生眼风一扫:“殿下,卯卯,把东拿出来。”
宋皎只能把桌子下面的竹筒竹杯都拿出来,放在桌上,自己站起来了:“对不起。”
他拽了拽谢沉的衣袖,谢沉也跟着他站起来。
柳老师看着宋皎叹气:“你还真是……跟沉哥儿在一起待久了……”
他说着就要把东拿来,谢沉站起来,一手拿起竹杯,一手拿起竹筒,拿起来就喝。
吨吨吨!
把醒酒茶部喝完,谢沉一抹嘴,才把东放回去:“嗯,可以拿走了。”
柳先生:???你把我当收拾东的宫人?
迎面飞来两本书卷,还有柳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我滚出去站着!什么时候背完了什么时候进来。”
两个人捧着书站在外面,靠墙站着。
宋皎专心念书,谢沉来不用心,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宋皎。
他用手肘碰了碰宋皎:“诶,卯卯,我跟你讲个笑话。”
宋皎不予理会,专心背书。
“前有一只灰狼,他爱吃……”
宋皎接话道:“小兔子。讲五百遍了,反正灰狼是你,小兔子是我,你就是喜欢编故事哄人玩儿。”
他把谢沉手的书拿来:“我背完了,你背到哪了?”
“灰狼爱吃……”
背书背到中午,柳先生还是于心不忍,放他去吃午饭了,让他明天背好再来。
吃午饭,宋皎要监督谢沉背书,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谢沉就翻窗跑了,他刚要去追,温知又拉住他,要问他两句书上的话。
他没办法,只能随谢沉去了,留下来温知讨论文章。
那头儿,谢沉翻出窗户,还在窗外站了一会儿,才发现宋皎没有来追他。
他转头看见面的情形,忽然觉得有些别扭。
他刻意忽略这种别扭,转身走了。
下午是武课,一群少年精力充沛,来都不用午休,吃完饭就在武场旁边的树荫下等着了。
谢沉去的时候,他正有说有笑的。
有人看见他:“沉哥来了。”
“沉哥。”
“嗯。”
众人给他让出位置,谢沉踩在石头上面,双手攀着树干,往上一撑,就上了树。
他靠在树干上,枕着手闭目养神,朋友继续刚才的话题。
牧英还在说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眉『毛』弯弯的,眼睛的,黑黑的,亮亮的,嘴巴鼻子都小小的,特别漂亮。”
朋友笑着道:“鹦哥,你的后一句话应该是‘漂漂的’。”
牧英反应了一阵:“不是差不多吗?”
“差很多,弯弯的,的,亮亮的,那不得跟着‘漂漂的’?”
牧英有些急了:“不许说她!”
朋友连忙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又有一个人起了头:“我觉得还是市卖豆腐的小姑娘好看……”
谢沉枕着手,面无表情,好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了多久,钟声响起,吴老将军的声音武场传来:“诶,先来的快点来,不要聊天了,扎马步,扎马步!”
谢沉睁开眼睛